他愣怔了片刻,確定我沒有說錯之後,雙膝下跪,接下了旨意。
「是,平貴定會用心服侍公主。」
不愧是薛平貴,就是能屈能伸,他單是以為現在是麵首,以後早晚能憑借寵愛上位扶正。
不愧是未來能吞並西涼,君臨天下的人。
隻可惜,這一世有我在,休想有這樣的好福氣。
我將王寶釧帶在了我身邊當內宮女官,謊稱是我去中原時買回來的女奴。
並給她按照中原人的姓氏,改了個名字叫鈕祜祿寶釧。
薛平貴被我關在公主府裏已經一個月,這一個月內,我並未召他侍寢。
他也根本沒有機會見到王寶釧。
在我安排的盯梢下,我知道他現在早已心急如焚。
「代戰公主將我金屋藏起,不僅不再讓我身兼統領之職,甚至連碰......也未曾讓我碰一下!」
他似乎十分惱火,對心腹侍從如是說。
而這心腹侍從自然也是我的人。
「想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心,首先需要得到她的身!通往女人心口的道路畢竟是......」他欲言又止。
沒想到,薛平貴為了盡早爬上駙馬之位,竟然托付小侍從外出買暖情酒,想哄我喝下!
灌醉這一招,他薛平貴前世已經對我用了多次。我冷笑,攥緊了袖口。
「公主殿下,那小的該如何處理?」
「買,他既然想要,自然要買給他。」
我讓那奴仆依他所言去買暖情酒,果不其然,那夜他邀請我一起賞月。
我不動聲色轉了轉鴛鴦酒壺,早已知道哪邊的酒是加了佐料的。
酒到濃時,他開始主動想親我摟我。
「代戰,代戰,我對你癡情一片,可你卻不能叫我一聲夫君......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麼?」
他有意無意把話往駙馬上引,麵露痛苦之色,抓心撓肝。
我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算主仆吧,我是公主,你是麵首啊。」
見他臉紅脖子粗,許是藥勁上來了,我趕緊借口如廁抽身離開。
沒想到的是,一時沒看緊,他晃晃悠悠出去尋我,在公主府四處逛時,竟然遇上了王寶釧。
當我趕過去想攔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拉住了她的手。
我隻好伺機躲在一旁。
「春官侍郎,你做什麼?」我看見王寶釧表情冰冷,連名字都不願意稱呼他。
他揉了揉眼睛,再三確定。
「寶釧?真的是你?」
他急忙將她就近拉到了旁邊的柴房。
我原以為他會良心發現,向王寶釧痛哭流涕表真心。
結果讓我意外,他居然立刻要撇清跟她的關係,沉吟說:
「我現在已經是代戰公主的人了,我們之前有過的孽緣,你便忘了我吧。」
聽聞王寶釧現在已是我身邊最受寵信的女官,他又變了卦,連忙抱緊她。
「寶釧寶釧,你是王寶釧,我的寶兒,是為夫對不起你。」
從他的反應我就知道,薛平貴是生怕王寶釧記恨他,恐在我麵前失了寵愛。
「放肆。」
她異常惱火地推開了他,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無比決絕。
「你認錯人了。我是鈕祜祿寶釧,不是什麼王寶釧!」
這一巴掌,聽得我心頭爽利無比!
前世孽債今生還,他薛平貴辜負了兩個女人的真心,實在罪有應得。
薛平貴此刻酒勁上來了,明顯有些難耐。
然而,酒後現原形,他終於露出了猥瑣又自戀的真麵孔:
「女子出嫁從夫,三從四德,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服侍我做這件事是你的義務!」
薛平貴竟然手腳並用,打算對寶釧霸王硬上弓起來。
下一瞬,我“砰”的踹開了木門,手持寶劍凜凜生威,將劍鋒指向薛平貴的脖子。
他表情驚愕,「代戰......」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衣衫淩亂,冷戾質問:
「薛麵首,你在對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