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在幾天之前日曆上，3月3號的位置，畫上一個血紅的圓圈，那是女兒的生日。

隻不過。

日曆的年份上卻寫著，1987年。

雪白的皮膚，粉嫩的小臉。

張開雙手擁抱著葉飛的身邊。

眼前的女兒充滿了可愛的神情。

無論如何都無法和剛剛跳樓自殺，眼神中隻剩絕望和人生，灰白的女兒相提並論。

“這是一九八七年！”

“我回來了，我穿越重生了！”

“感謝老天爺，感謝上帝，感謝這一切能夠重新給我機會！”

黑白電視機早就已經損壞。

家裏的唯一電器就是一個破舊的播音機，裏麵傳來沙啞的歌聲。

老舊的廢宅區，仿佛一貧如洗。

除了一些老人之外幾乎沒人居住，也非成了整個小區裏唯一的年輕一家。

“爸爸為什麼不抱我？爸爸不喜歡青青了嗎？”

哭喊聲響起。

葉飛被拉回了，如今雙手使死的抱住青青。

“孩子，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你是我最喜歡的青青！”

父女溫存。

還來不及懷舊。

房門碰的一聲被推開。

隻見一個女人穿著一身花布衫，夾著長長的辮子。

臉上帶著幾分焦黃明顯常年營養不良。

雖然年僅二十幾歲，但是歲月的痕跡卻布滿滄桑。

“你怎麼在這？”

張彩霞！

早已經一去不回的，張彩霞。

“你有臉問我？”

“昨天晚上，你出去賭博又喝酒，我找了你一夜，還以為你死在了街頭！”

“你之前可是發誓再也不喝酒了，結果現在，哪樣不沾？”

張彩霞看著一飛懷抱中的女兒。

一把搶過。

“從現在開始你離孩子給我遠一點！”

“好好的孩子留在你身邊也會帶壞！”

啼哭和肚子的叫聲同時響起。

看著女兒饑腸轆轆。

葉飛回頭。

“老婆，青青肚子餓了，怎麼還不做點飯吃？”

“就算再怎麼窮也不能餓著孩子！”

張彩霞瞪大了眼睛。

聽著葉飛的話，突然間哭笑不得。

兩行淚水。

不斷流淌。

“你還有良心說這話？”

“我們家最後的幾百塊錢昨天晚上被你揮霍！”

“那個是我們這個月最後的夥食費！”

牆壁上的陽曆牌。

看得一清二楚。

今天僅僅隻是月初。

葉飛急忙來到廚房，隻見漆黑的牆壁早就被煙火熏黑。

家裏麵的廚具可是幹幹淨淨，一貧如洗。

別說是飯菜。

就連一粒米都不複留存。

“這幾天我一直向鄰居借大米次，但究竟不是辦法！”

“大家手頭都不富裕，我實在借不來了！”

偌大的紅色箱子。

張彩霞裝滿了行李。

“老婆你幹什麼去？”

張彩霞默默搖頭，看著葉飛臉上露出萬般無奈。

“你之前說的就算我們再怎麼餓也沒有關係，但不能讓女兒吃不上飯！”

“我要回娘家！”

“不管如何，也不能讓女兒餓著肚子！”

這是前兆。

按照以往的曆史，葉飛狠狠地打了張彩霞一個巴掌。

而妻子帶著女兒義無反顧回到娘家。

張家極其重男輕女。

回到家族之後，不僅僅沒有受到半分照顧，反而被冷言冷語。

無奈之下。

一去不回。

因果關係因此誕生。

“老婆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也絕對不賭博！”

“我敢保證。”

“如果在賭博的話，我就剁了自己的手！”

葉飛刷的一聲。

拿起一把菜刀。

高高舉起。

張彩霞說出這番話時已經做好了，被打的準備。

可沒想到，葉飛今天如此的衝動，急忙哭得梨花帶雨，雙手死死的抓住葉飛手。

“你不能這樣！”

“你是我們一家的頂梁柱，如果你受傷了的話，我們這個家可怎麼辦？”

葉飛的決心。

感動張彩霞。

說出的話語。

已經和曆史截然不同。

“這麼說，你同意不離開了！”

“請你給我機會，我一定好好的照顧你們母女！”

葉飛萬分激動。

張彩霞神色莫落，看著旁邊的女兒。

拉著葉飛的手臂。

“我沒說過要離開你有這個心就好！”

“可是我們家沒米沒糧也是不爭的事實，我已經借不到了！”

葉飛二話沒說。

砰的一聲關閉房門。

衝出門外。

隻留下張彩霞一個人在房間，呆若木雞。

“這是幹什麼？聽到家裏沒飯吃，自己又跑了！”

“你剛剛不是承諾了不會離開嗎？”

空氣為之凝固。

旁邊的青青，抓著母親的手臂，指著父親離開的方向。

“爸爸，爸爸又去哪兒了？”

淚水順著眼眶不斷地流淌，張彩霞撫摸著女兒的額頭。

“你爸爸走了，不會回來了！”

“跟我回娘家，今天晚上一定要吃頓飯！”

張彩霞毫不猶豫不斷的塞著自己的包囊。

旁邊的女兒哭泣不停拉著母親的手臂一直搖晃。

“爸爸不會走的，一定會回來的，對嗎？”

“我們再等一等吧，他肯定去給我們買吃的了！”

買吃的？

張彩霞下內心劇痛，反而崩潰中發笑。

“傻孩子，你爸一分錢沒有上哪去買吃的？”

“肯定又去找那群狐朋狗友了！”

葉青青拉著母親的手臂。

眼神中含著淚光。

“媽媽，我們這等一等好不好？”

“再等一小會兒，如果爸爸不回來的話我們再走！”

看著女兒苦苦哀求。

張彩霞心中一陣悲涼。

“那就再稍等一會兒，一個小時，如果他再不回來，我們就回娘家！”

“......”

87年的商業街頭，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穿著皮夾克，別著大哥大。

周圍的人群，臉上露出笑容。

商業街頭的叫喊聲斷耳不絕，街邊擺放的攤位更是令人滿目。

雖然用現在的眼光看上去，商品其貌不揚。

但是。

在當年。

繁華街道早已成為人們心中的市中心。

街頭的男女不忘情地深吻，四大天王帥氣的臉龐，形成一張一層的海報掛滿街頭。

“買米？”

“我要掙錢給老婆買米買房子，絕對不能讓他過苦日子！”

葉飛仰天長歎。

想著女兒當初自殺的樣子。

心中一陣悲憤。

街頭小巷，貧富差距一目了然。

有人身穿華麗的貂皮，也有人街頭行乞。

而兜裏沒有分文的葉飛看著眼前的一切，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