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未眠......羅未眠......你休想從孤的手掌心逃脫!”
“他既然讓你來了羨國,就別盼著你再回去!”
“阿眠,你安心留在孤的身邊~”
——
昨夜情話,到了第二日,還不是同往常那般,太子叫人送來了避子湯?
羅未眠盯著那碗藥,心道這羨國太子大概是多少有點毛病。
說來羅未眠已經接連承幸半月,得此專寵不知道礙了多少人的眼,刺痛了多少人的心。
太子妃帶著後院眾多姐妹和滿屋的奴才婢女,直勾勾盯著她將碗裏的湯藥連渣子都不剩喝幹淨之後,才不著痕跡鬆了口氣。
緊握著衣袖的手,都重新有了血色。
婢女進來便算了,可連奴才們都能進羅未眠這屋子,她還是這不體麵模樣,太子妃擺明了是在無聲羞辱她。
偏在羨國太子眼裏,太子妃還是個善解人意的賢內助。
多餘的對話一個字都沒有,太子妃轉過身同旁邊的良娣輕聲道:“皇後娘娘昨兒個賞了番邦進獻的料子,咱們太子爺交代了,天漸涼,待會兒妹妹隨本宮去挑幾匹,做件新衣穿。”
良娣自然是高興的,出口的話尤其悅耳動聽。
“太子妃就是偏心,跟看不見咱們似的。”
羅未眠平靜地躺了回去,耳朵裏是其他女人嬌滴滴的撒嬌抗議。
人群遠離,羅未眠聽到太子妃笑說:“你這丫頭慣會拈酸吃醋,本宮把私庫裏舍不得用的好料子給你總行了吧?”
一語落地,多了其他嘰嘰喳喳的聲音。
隻可惜羅未眠聽不太真切,實在熬不住疲憊閉上了雙眼。
而剛剛出去那些高門貴女明明對她不屑一顧,卻還是個個緊繃著神經,仿佛做好了隨時要碾碎她的準備。
羅未眠出現之前,太子府可不是這樣一派祥和。一致對外的時候,她們倒是齊心協力。
剛才太子妃特意提起番邦進獻的料子,就是為了提醒她,她也不過是個物件兒,是被進獻到羨國的玩樣兒罷了。
可事實呢?
她乃是一國公主。
哪怕羅朝是個邊陲小國,可她也是羅朝名副其實唯一的公主!
隻是一切都從兩年前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羅未眠和即位數月的當今羅朝皇帝沒有血脈關係,但她還是要喊他一聲‘皇兄’。
不是親兄妹,他自然是不用管她死活,將她奉上討好強國的。
他和他那個喪盡天良的爹一樣!是個罔顧人倫,奪妻篡位的禽獸!
更朝換代,血海深仇,苟且受辱,羅未眠以為早已經麻木了。
可是,她的駙馬......
那坐在羅朝皇位上的人怎麼敢,怎麼敢把她芝蘭玉樹昂藏七尺的駙馬送來?
哪怕駙馬苦澀心疼又含著笑地親口說是自己要來,要在這舉目無親的異國陪伴著她,守護著她,可羅未眠還是一口氣沒上來,病了許多日。
羅未眠怨恨著甚至是詛咒著羅朝皇位上那人時,羨國太子‘好心’告訴她,她昔日的俊俏駙馬,已經為了留在羨國淨了身,成了人人可欺的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