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壯冷著臉,一把奪過席大全手裏的拴門棍摔在地上:“席叔,錦書是我娶過門的媳婦兒,你打她不合適吧!”
“我…我是動手教訓兒子!”席大全很是不爽陸大壯的態度。
陸大壯是他席家的女婿,是要孝敬他的!
“大哥做錯什麼事了?”
席錦書注意到劉氏遠遠地站在堂屋邊上,似乎見狀不妙想要進屋,先聲奪人叫住她:“劉姨!”
“不關你劉姨的事,問問你的好大哥,有沒有做大哥的樣子!”
席大全瞪了席錦書一眼,瞧了一眼黑著臉的陸大壯,心裏有些窩火。
他教訓自己的兒子,嫁出去的女兒和女婿攔著算怎麼回事?
“大哥,你來說,到底是怎麼了?”席錦書見劉氏這會兒跟縮頭烏龜似的不說話,便料到事情一定與她有關。
席錦文看了一眼劉氏,也是氣憤不已:“爹說要給誌強做衣服,我拿了五兩銀子讓劉姨買些好布料,爹卻偏要二十兩銀子,要去縣裏給誌強買成衣。”
席錦文身上並非沒有二十兩銀子,可他還有他的考量,更何況,五兩銀子給個不足歲的孩子做衣服,就是做個三五套也足夠了!
也不知道那劉氏對爹說了什麼,今日他正要出門,爹就叫他跪下,不由分說就是一通斥責,甚至動了手!
一聽事情緣由,門外看熱鬧的人們都有些麵麵相覷。
住席家隔壁的陳婆子是個脾氣大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沒那家底,還學人家穿成衣!真是莊稼漢的命,縣老爺的心!”
說完,陳婆子搖了搖頭,徑自回了院子,其他人見狀,也都三三兩兩地散了。
看熱鬧的人走了,怕是不出一個時辰,這大嶺村就都知道席家發生的事了。席大全盯著不嫌事大的席錦書,頓時又多了幾分怒意。
“你回來得正好!誌強也是你弟弟,你當姐姐的,也必須顧著弟弟!”
席大全心想,若是能把那對銀墜子要回來也不錯,再小也是肉。
“嗬。”席錦書一眼看穿席大全的算計,冷笑一聲:
“爹真是忘性大,我那‘嫁妝’還在陸嬸子那兒呢,你和劉姨要是想要,就找陸嬸子去。”
她今天可沒閑工夫在這兒和席大全瞎過招,既然席大全都不顧及他們了,她幹脆讓大哥和她一起走就是了。
“大哥,今日不是還要去上工?”席錦書朝席錦文使了個眼色,拉著陸大壯的手臂就往院外走。
陸大壯被她牽住的一刹那,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心中有種從未有過的情愫在蔓延。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麵對其他人時,他總是下意識地就想護在席錦書前麵,似乎這是他本就該做的。
“站住!”席大全哪裏肯讓席錦文就這樣走了,二十兩銀子還沒到手呢!
“爹,大哥缺工會扣月銀。”席錦書丟下一句話,沒再回頭,也知道席大全會因扣月銀三個字而不敢再攔他們。
席大全和劉氏過的好日子,還不是全靠每月席錦文給的那五兩銀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