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皓知道這小宮女不敢撒謊,卻也不肯相信徐昭昭有這麼體恤大方。
昭兒從十五歲那年便跟著他,平時更是伺候的周到。
模樣嬌俏豔麗,性格活潑可愛,對自己更是癡心一片,也是因為這些,玄皓對她寵愛有加,後宮嬪妃們都眼紅吃醋。
不過,自從她當上貴妃,就變了。驕橫無禮,肆意妄為,唯一存在的就是她的癡心一片。
這回晉封齊妃本就是太後的意思,他自個兒都還沒做打算,倒是讓她先知道了。這不還沒過多久,就來養心殿大鬧,在養心殿鬧了還不算完,最後去了太後住處。
太後向來看不慣她的行事作風,便罰她跪在院子外半個時辰,隨後中了暑氣。恰好太後也在這時候複發舊疾,命懸一線。
所有太醫都全心救治太後,隻能先把昭兒送回宮。
再醒來之後,就是眼下所發生的事情了。
又是認錯,又是掛綠頭牌的。
還認錯呢,別上房揭瓦就不錯了!
玄皓冷笑一聲,搖搖頭無可奈何的模樣:“知錯就好,朕也不會責罰她。既然貴妃已經醒了,我便過去瞧瞧她如何了。”
浣溪想起來自家主子的交代。
“請皇上恕罪。”浣溪跪在地上,繼續道,“我家娘娘說了,她今日身體抱恙,誰去她都不見。”
這下,玄皓是真被氣笑了:“朕去,她也不見?”
浣溪點點頭。
好半天沒人說話,浣溪以為這是皇上勃然大怒的前兆,仍舊不敢抬頭看,隻聽見外頭的太監喊了聲:“擺駕永壽宮!”
到了門外,玄皓沒讓人通報,揮揮手,遣散所有的宮人,浣溪也被一同攔在門外。
玄皓獨自一人去了內殿,貴妃榻上的美人兒,是真的撐著頭歇息。
聽見動靜,徐昭昭也沒睜開眼睛,隻是道:“告訴小廚房,晚膳就不必太清淡了,我愛吃的禦膳豆黃和紅梅珠香,多做些。”
當貴妃的好處之一就在這裏,位份高,又是聖寵不衰,她宮裏的小廚房,可比禦膳房做的那些個吃食好了不知多少倍。
“貴妃身體抱恙,這胃口還變得更好了?”
清冷男聲響起,徐昭昭幾乎是鯉魚打挺的坐起來。來的人正是話本裏的男主角,她愛的死去活來的皇帝,玄皓。
玄皓坐在她旁邊,把蟠龍出海的龍袍整理好,這才仔細瞧她。
“怎麼不說話?”
徐昭昭慌亂的下去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這外頭的人也真是,怎麼不通傳一聲,好歹讓她有個準備啊。
“起來。”玄皓扶她起來,“不是身子不爽嗎,還一直跪著。”
實際上,徐昭昭還有些愣神。
倒不是因為他的關心。
自從她上輩子被下了禁足,到死都沒能再見到玄皓一麵,如今,也數不清是有多少年了。
眼前之人,也不是徐昭昭記憶之中的樣子。
更多的是帝王之氣,威風凜凜,身材更是高挑,寬肩窄腰,最為吸引人的是,那雙眼睛,黑眸漆黑鋒利,似是能洞察周圍的一切微不可查的事物。
的確是當之無愧的九五之尊。
難怪這話本子安排她和後宮眾人愛他愛的死心塌地。
隻是現在,徐昭昭心裏毫無波瀾,眼裏也是空空蕩蕩的。
他隻是他,隻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