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學堂休沐結束，方沫和秦淵一大早搭著二叔的牛車去了學堂。

牛車上，兩人相對而坐。方沫看著秦淵，感覺休沐這兩天裏，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秦淵了，也不知道自從上次被奶奶強製和自己綁定在一起，心裏會不會又給自己記上一筆。

“哎，難啊”思索間，方沫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把話說了出來。

秦淵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方沫。

方沫見秦淵看向自己，突然說道：”既然你也同意餘生願意與我共度，那從現在起，我們好好相處吧。先做好朋友。“

說著，方沫抬手示意，自我介紹著：”你好，朋友，我是方沫。”

秦淵看著眼前方沫伸出來的手，愣住了，不知道方沫葫蘆裏又在買什麼藥，竟定定地一動不動地自顧自愣神著。

方沫見狀，伸手將秦淵的手拉過來，握住，說：”你也應該和我說，你好，朋友，我是秦淵。“

秦淵見方沫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心下微動，語氣生冷、磕巴地說道：“你好，朋友，我是秦淵。”

說完，便急急把手抽了出來，頭也扭向了一邊。

“沒想到這秦淵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麵，嗯嗯，這個未婚夫婿長得不錯，性格方麵還有待發掘。”方沫看著秦淵似乎微微泛紅的臉頰，暗暗偷笑。

休沐兩天，再次回到學堂，一切好像都一樣，又好像都不一樣了。

“秦淵和方沫到了呀，怎麼樣休沐兩天玩的開心吧。”張文強讓開路，笑嘻嘻地對著方沫秦淵兩人打著招呼。

張文強自小體弱，很是羨慕蘇湛等人可以在練武場肆意揮灑汗水。前幾日，見秦淵徒手獨戰凶猛野豬，瞬間捕獲了這個少年的心。

“當然，村裏可多好玩的呢。”方沫探出頭來，回應道。

“都快回到座位上，該上課了。”

一位花白胡子的灰衫長袍老者走進了課堂，臉色嚴肅地環顧一圈，說道：“休沐兩日，我要考考各位，是否在家都有讀書？”

隻見先生拿起戒尺，眼神滴溜溜地四處轉著，驀然見到一位生麵孔，點名道：“那個坐在方沫邊上的男學子，你來背誦‘大學’。”

秦淵挺直地站著，麵容嚴肅認真地回答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秦淵一字不差的將詩背誦完成，先生點點頭，很是滿意地揮手讓秦淵坐下。

“很好，新來的同學也能跟上進度。聽說你是和方沫一起的，方沫也該好好跟著學習，希望下次上課你可以把作業都叫上來。“

方沫窘迫地點了點頭，這一天學堂的每一堂課，方沫都很是認真的聽講，先生很是滿意方沫的改變，也稍稍對方沫有了改觀。

“終於上完了，”方沫伸了伸懶腰，一臉疲憊地說著。“一整天都集中精力，還是不太習慣文言文的說話方式，感覺像是聽英文，還得現在腦子裏過一遍， 翻譯一通，才可以輸出。”

“給，我府上的嬤嬤做的糕點，可好吃了，不過還是沒你做的糯米牛乳糍粑好吃。”唐白白遞給方沫一塊糕點。

“謝謝。”方沫接過吃了一口，“很好吃呢、”

“課上完了，我們四處走走吧，反正也還沒到學堂開門的時間呢。”

“好。”

方沫和唐白白一起隨處逛著，不知不覺來到了一片竹林旁。看著翠綠滿園的竹林，方沫靈光一閃，突然神秘兮兮地對唐白白說著：”白白，竹林裏有處歇腳的小木屋，聽說顧舫寧可以經常在那裏讀書呢。“

唐白白眼睛一亮，拉著方沫就直接往裏走去。

來到小木屋，果然見到了顧舫寧依舊穿著一身白衣長袍坐在石桌旁讀著書，隻是這次旁邊還坐著一個藍衣緊身繡袍的娃娃臉少年，隻是那少年自顧自地在一旁睡著了。

方沫和唐白白看著眼前亭中美男圖，不自覺放輕了步伐。

“顧舫寧，又見麵了。”方沫小聲地敲了敲石桌，和顧舫寧打了聲招呼。

顧舫寧抬起頭，看著方沫，眉眼彎彎，方沫指著一旁矜持地不知說些什麼的唐白白介紹道：”這是唐白白，唐縣令的小女兒，剛入學的。”

“顧舫寧，你長得真好看，我們可以做朋友嗎？”唐白白冒著星星眼看著顧舫寧說。

“好。”顧舫寧微微一笑，如沐春風版吹進唐白白心裏。

“又有誰來了“一道慵懶地聲音從一旁傳出，緊接著一個胖墩墩的藍色身影走了過來，那張娃娃臉此刻冷硬異常，一副“別惹我，我可是有很大起床氣”的樣子，盯著石桌上的幾人。

當藍衣少年看向唐白白時，眼神倏忽一亮，忙擺出自認為自迷人的表情，端莊地自我介紹道：“唐白白，上次匆忙一見，在下便深深記住了你。在下乃塘灣鎮第一首富賀家的賀家行，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吧。”

唐白白被賀家行這一行的操作噎住了，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方沫看著眼前這個娃娃臉的少年，恍然道：”原來你就是賀家行，總算是見著你了。“

“我知道你呢，家裏有大礦，學堂有一半都是你家幫忙建的。上次學堂先生特意去你家找你了，我和白白一起去的。”方沫覺得剛剛的場麵有些尷尬，便出口打著圓場。

賀家行看向方沫，隻見方沫身著粗布綠衣紅褲，雖然臉色有些驚訝，但未露出鄙夷之態。方沫倒是對這個賀家行有了些許好感，語氣也隨意了些，說著：“我是方沫，青草村的，已經上學堂又些日子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是顧舫寧，我們學堂最有學問的天才。”

“我知道，書呆子嘛，還是我爹資助上學堂的呢。”

“看來你爹真的很希望你在學堂上有所長進呢，顧舫寧可以很厲害的呢。”

“哼！”賀家行不屑地哼了一聲。

“白白，看時辰，待會就會開門了，我們同村呢，要一起回嗎？我可是搭著我家那八角玲瓏的馬拉小車，坐著可舒服了，這方圓十裏可就隻有我家有呢。”賀家行極力向唐白白推薦著自己的車。

“不用了，我家人回來接我的。”

“那怎麼一樣，我跟說哦，我的車內裏可是放著西域盛產的羊駝毛做成的墊子......”

“方沫，顧舫寧，我家人可能到了，我就先回去啦，明天學堂見。”唐白白和方沫兩人打了招呼，就走了。

賀家行見此情況，也跟著離開。方沫遠遠都還能聽到賀家行還在不遺餘力地說服著唐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