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來得這麼快!
風然然停住動作,收斂笑意,一把扳過風二兩的肩膀,“二兩,我有些急事要出去一趟,你現在就把這草煎成汁喂給師傅喝,片刻也不能耽擱,知道了嗎?”
風二兩不過十一二歲,連少年都稱不上,隻是個孩子,此時見風然然麵色嚴肅,心中也感到不安,躊躇著未敢張口答應。
風然然摸了摸他的頭發,安撫道:“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語畢,她扭頭看向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風忘憂,“二兩,你可想救師傅?”
風二兩認認真真點頭,“想!我想救師傅!”
風然然不容置喙地道:“那便按我說的做,記住了嗎?”
“記住了!”
盯著風二兩將那株小草放進藥罐架在火上煎起來,風然然才出了門。
木屋外不遠處,有一個用樹枝畫了大半,隻差幾筆便完成的陣法,風然然隨手撿了根枯枝,補齊了最後幾筆。
一點微弱的白光閃過,方才還在那裏的木屋瞬間消失不見,不止木屋,就連拐向木屋的小路也跟著隱去了蹤跡,隻剩下一片荒涼的山壁。
風然然抹去地上陣法,這才朝山下走去。
本以為追兵眾多,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段,蘄州城內卻是一派正常。
她提前在蘄州城四周布下的符紙絕不可能出錯,究竟為何......
風然然壓下心中疑惑,麵上鎮定自若地走過蘄州城街頭。
一路無波無瀾地走到城外,她第一次對自己所畫符紙的功效產生了懷疑。
不過這懷疑沒能持續多久。
“道友留步!”
身後傳來熟悉的溫軟女聲:“真巧,我們又見麵了。”
風然然停住腳步回身望去,李斯嬈立在不遠處,和顏悅色地將她望著。
麵上掛著堪稱人畜無害的笑容,溫溫柔柔地道:“前些日子才在秘境中見過,如今又在此地相遇,我與道友,還真是有緣。”
風然然也笑著附和:“道友說得是,的確是有緣。”
李斯嬈似乎沒想到她如此淡然,微怔了片刻,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風然然也順著她的目光打量了自己,扶搖派的弟子服早以換掉,此時穿的是最普通的粗布衣衫,打扮得與一般百姓別無二致。
“道友為何這樣看著我?”風然然提著衣擺轉了一圈,“可是我穿得有什麼問題?”
“沒有問題。”李斯嬈的目光落在她腰間儲物囊上,“不知道友來此地所為何事?”
“不過閑來無事來逛逛。”
風然然懶得與她拐彎抹角地互相試探寒暄,直截了當地道:“道友若無其他事情,我便先走一步了。”
語畢,也不等李斯嬈回答,她便轉身繼續往前走。
被她這麼一激,李斯嬈果然急了,一把攔住她,“道友且慢,我突然想起,還真有件事情想與道友商量一番。”
“道友且說。”風然然看著她,笑得真誠,“若有我能幫得上忙的,我必當竭盡全力。”
自打聽說偷摘天心草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李斯嬈便想到了在秘境中有過一麵之緣的風然然。
她總覺得這個瞧上去柔弱可欺的小姑娘,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她心中幾乎確信,就是風然然偷摘了天心草。
雖然每次秘境開放,天心草都歸天神殿所有,但掌門根本不可能將那樣的仙草分給派中弟子。
想她費盡心思討好魏彬,可魏彬自己就是個不中用的,根本討不得掌門歡心,更別提分到一星半點兒天心草。
既然在天神殿那裏沒有機會分到天心草,還不如......
李斯嬈想得出了神,半晌沒有回答,風然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友,你怎麼了?”
李斯嬈回過神來,貪婪的目光再次落在風然然腰間的儲物囊上,“我聽說,道友最近,得了一些稀罕物件。”
風然然狀似不懂,一臉無辜地歪頭看她。
這該死的丫頭!
李斯嬈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道:“這物件有多珍貴,天底下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想必你也不希望所有人都知曉東西在你手中吧。”
聽了這話,風然然麵色果然有變,她低頭沉思幾秒,問道:“你想做什麼?”
見她還算上道,李斯嬈微微一笑,“隻要你願意把那寶貝分我一半,我今日便可當作沒見過你。”
風然然微微點了點頭,顯然已經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