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手臂上掛著一個拿他當秋千的孩子,漫不經心加入女人們的談話中。
不知道為什麼,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十分可信。
織女們就很放心,都驚歎著點頭,說著那就好。
但阮嬌嬌偏要問他:
“你......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
秦江抬眼看她,給孩子的溫柔笑意也延續給了她。
阮嬌嬌有些心虛,撇開視線。
她就是見不得他收斂他那副凶神惡煞樣後,第一眼就叫織女村的女人們信任和喜歡。
那天掐她脖子,還恫嚇她的人是誰啊?!
“我從狐江村路過,半個月前。在狐江村的海寇隻有不到一百個,海衛軍殺了一半,剩下的叫他們跑了。”
秦江笑意吟吟,和大家這般解釋,一雙眼有意放在阮嬌嬌身上。
“狐江村臨江,才叫海寇順著江水逆行上來,織女村沒有江河在附近,大家不必驚慌。海衛軍已經在狐江村立了據點,兵力能輻射到隴南城,海寇再來的話,據點的兵力應當足夠了。”
低沉的聲音,沉穩的語調,透著的還是可靠。
織女們稱讚起海衛軍來。
阮嬌嬌咬咬下唇,下意識看過去。
秦江微微一挑眉,迎視她的目光,那勾唇一笑好像還有個挑釁。
阮嬌嬌不自在又不甘心,撇開視線。
自去年臘月生病後,織女村的織女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阮嬌嬌。阮嬌嬌這一來,織女們都爭著和她說話。
吃過午飯,織女們又拿著這段時間的織繡品給阮嬌嬌看。
阮嬌嬌仔細檢查,又教了幾手刺繡的新手法。
跟著蔡阿嬤去織場檢查織機的情況的路上,阮嬌嬌塞了一錠銀子給蔡阿嬤。
塞好了,才瞧見秦江跟在後頭,看她做賊心虛似的驚了一驚,他還笑了出來。
“你......”
阮嬌嬌生怕秦江過來搶,趕緊用身子擋住他。出了聲,卻沒膽子叫他不要覬覦。
“給柳家阿姐的?”蔡阿嬤知道阮嬌嬌的心思。
阮嬌嬌點頭,“嗯。阿毛生病,她又要照顧孩子,又要織布,哪裏做得了這麼多?這一批貨裏她的少,我擔心她要給阿毛買藥的時候,錢不夠。”
蔡阿嬤歎氣,“她昨天去城裏抓藥,已經不夠錢了,是空手回來的。我今天早早看到進城,我還問她,她說要拿她那個鐲子去當,給阿毛換藥錢。”
阮嬌嬌詫異,“那個鐲子不是她夫君留給她的嗎?她舍得?而且非金非銀的,能當多少?”
隻是一個普通的木鐲子,是柳家阿姐的夫君親手雕刻的。於她是意義重大,於當鋪可能就隻是幾文錢的玩意兒。
“她那個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我們幫忙她也不肯要的,你給了幾次了,哪次見她白要過?”蔡阿嬤歎氣。
阮嬌嬌又咬下唇。
確實,前幾次她一給錢,柳家阿姐就沒日沒夜地趕貨,照顧不好阿毛不說,自己的身子也差些扛不住。
她來織女村的時候就是個孤傲的娘子,不肯受人施舍。
“幹什麼?!”
才說到柳家阿姐,前頭就傳來柳家阿姐的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