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說，你不知道自己買什麼就賠什麼嗎？一個勁瞎湊熱鬧，錢燒得慌？”江榆對著這幾隻飄紅的股票，有些惱火，聞言隻道：“可東郊，真的發現了一具女屍，就在今天上午，剛上報。”江榆將平板的界麵切到了李茂發給她的幾張照片上，轉向了柳淮南。

正嚼著美味的柳淮南原是沒看清什麼東西，可定睛一看，險些將嘴裏的牛排吐了出來，忍不住地抱怨道：“大小姐，我吃飯呢。”

照片應是附近圍觀的人偷拍的，有些模糊，但披露出的一角，是一張被野狗啃得七零八落的臉，嘴角還微微上揚，整張照片都透著陰森詭異。

江榆將平板轉了回來，無辜地聳了聳肩，繼續去拯救柳淮南那堆爛賬，還故意擺出極其享受的模樣吃著眼前的意麵。

“小氣鬼。”柳淮南暗暗罵道，卻也是放下了刀叉，讓服務員撤走了牛排。他現在可是一口都吃不下，胃中也漫起了惡心與不適感，不得不拿檸檬水壓下去。

“你說，會不會是凶手放的消息啊？要不讓李茂去查查。”柳淮南啃著當作飯後甜點的黃油麵包，和江榆繼續討論著這個話題。

江榆叉起一塊沾著鬆露汁的大蝦，一口吃下，“要是凶手那麼想引起輿論的話，就不應該把屍體扔在東郊，而應該拋屍市中心，保準轟動全國。”

江榆這一副混不吝的模樣，柳淮南見得多了，淨是些不著調的話，沒什麼營養，但卻也不無道理。“不過讓李茂查查誰爆出來的，確實很有必要。”江榆如是說道。

那晚的彈幕與今日的熱搜，表達的形式如此相似。

他想引起關注和恐慌，熱烈的討論會激起他強烈的滿足感，從而填滿那顆自卑的心。江榆吃下了最後一口麵，飲盡了最後一口酒，用餐巾細細擦淨嘴唇，緩緩一笑。

柳淮南下意識地瞥開目光，望向窗外那顆挺拔的梧桐，不由出神。

容戈在回來的路上就接到了無數個電話，一邊回著對麵，一邊指揮著，讓開車的周尋直接往東郊開，另外安排了徐嘉宜和付遲前往舒雪妤的住所，兩頭行動。

“一定是大白前兩天又念叨‘不忙’了，這人的嘴是不是開過光啊？！”周尋一邊開車一邊抱怨著，兩起命案啊，最近都不用睡了。

要是七月中還破不了案子，沈局估計會掀了刑偵隊上下的頭蓋骨......

想起沈局用那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眼掃視人的模樣，周尋瑟瑟發抖。

“抱怨什麼，開快點。”容戈言閉，便掛上了警燈，繼續應著沈局的話。周尋偷瞄了一眼容戈的臉色，順帶將油門踩到了底。

真是流年不順。

等他倆到的時候，屍體還原封不動地躺在那裏，四周布滿了警戒線，數十米外，零星的站著幾個膽大的圍觀者。

“小魏，你去跟那邊站的人講，拍的東西都刪掉，別到處瞎說。”容戈招呼來一個新來的實習生，讓他去趕人，隨後和周尋進了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