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殺人,在世界上,現在殺人,過去也殺人,血像瀑布一樣地流,像香檳酒一樣地流,為了這,有人在神殿上帶上桂冠,以後又被稱作人類的恩主。——陀思妥耶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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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郊的一棟廢樓裏,唯有第四層透著些喑啞的光。應是許久未有人來過,到處都彌漫著蟲蟻和老鼠的撕咬逃竄聲,令人頭皮發麻。
女人睜開眼時,便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眼前站了一個人,看不清麵貌,也不知是男是女。無論跟他說什麼,都得不到任何回應。“你要錢對吧?隻要你放了我,多少錢我都給你!”那人麵對女人的苦苦哀求,一字未言,他身側的實驗台上,放著些莫名的試劑,女人看的有些心慌,掙紮地也越發厲害起來。
綁著她的是粗糲的麻繩,很快就在她的手腕上勒出了紅痕。“嘶......”手腕磨破了皮,或許還透著血絲,眼前的人似乎很喜歡她這副模樣,輕聲笑了笑。
那人戴著變聲器,說話的腔調莫名有些陰森詭異:“這個地方臟得很,但是卻很適合你。”這意思,倒像是尋了一個合適的埋骨之地。
那人的靠近讓女人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古龍水的味道,可她已沒有心思思考這是什麼味道。眼前人的話讓她不自覺地渾身發冷,不遠處有一個垃圾填埋場,而此時她的鼻尖皆是腐臭的酸味。
或是想到自己淒慘的下場,女人掙紮地越發厲害,嘴裏還不斷說著求饒地話:“我根本不認識你,你不就是要錢嗎,我給,我都給!你放過我!”
針紮的疼痛感隻有一瞬,可全身的酥麻感讓她渾噩,她不想睡過去,可是眼皮卻越來越沉,她有預感,死亡的臨近。在她失去意識的一瞬間,她想起了那個從高樓一跳而下的少女,血染紅了石灰地,她生前是那麼美麗的女孩,死後卻是如此殘破不堪的模樣。
“你是第一個。”那人關掉了變音器,聲音清麗,看著昏迷過去的人,眼神一冷,將桌子上的試劑一管接著一管,打進了女人的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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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嘉湖市,在持續了大半個月的悶熱天氣下,終於下了一場大雨。整座城市在雨水的衝刷下彌漫起霧氣,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閃爍著,給此時的華安街添了幾分的旖旎。
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劃破了雨夜的靜謐,穩穩當當地停在了小公園裏的停車位上。駕駛位上的女人盯著後視鏡,直到身後的車緩緩駛出公園才下車。
路燈明晃晃地佇立著,將女人撐著紅傘的背影,映得有幾分模糊。
迎麵走來一個身影頎長的男人,棕色帶卷的短發被飄零的細雨打濕,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的臉,隻留出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灰色的眼眸在看到女人的身影時亮了亮,隨即加快了腳步。
“Evelyn,我大老遠從挪威回來,你居然不去機場接我,這天還下著雨呢,居然還要我孤孤單單跑那麼遠來找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一米八幾的男人撒起嬌來,還真不是一般人受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