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安又等了一會兒,見他沒再繼續往下說,於是好奇的問:
“就這個?確定沒別的了?”
“就這個!瞧你那副窮酸相兒,本公子讓賠銀子你賠得起嗎!你就說行不行吧,如果覺得實在丟人…”
“沒問題,不就是道個歉,小意思。”
沈夏安抬手打斷他接下來的廢話,爽快的轉身繼續往前走:
“金大公子您得加快點腳程,這會兒可是樓底下人正多的時候。我當著越多的人給您道歉,您才越有麵兒對吧!”
“不是,你這就同意了…”
金亦煊不可置信的直瞪眼,急忙快步追了上去:
“讓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本公子道歉,你不覺得丟人?”
沈夏安不在乎的聳聳肩:
“那丟什麼人,不就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兒!隻要能盡快破案,讓我給您打洗腳水都成。”
金亦煊徹底傻了,被身側那條馬尾辮兒晃悠的一陣眼暈。
過了好半晌,他才輕輕吐出幾個字:
“沈捕快還真是不拿臉皮當回事兒,本公子佩服。”
片刻之後,倆人再次踏進“百花樓”。
正如沈夏安方才所言,這會兒的一樓大廳正是熱鬧的時候。
唱曲兒的、摸牌的、喝酒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一處比一處紅火。
沈夏安和金大公子方才折騰的那一出兒場麵挺大,在場的眾人那會兒可是瞧的清楚。現在眼瞅著這倆冤家竟然走到一起,連姑娘帶恩客的都覺得挺稀罕兒。
守著大門口的那桌,尖嘴猴腮的青年笑的賤兮兮,拿著酒壺跌跌撞撞直衝到二人跟前。
“金、金大公子、這才多大會兒功夫、您怎麼就被沈捕快製服了、看來你也是中看不中用嘛!要不都說沈捕快有本事、尤其訓男人的本事絕對一流嘿嘿嘿…哎呦喂…”
大著舌頭的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沈夏安扭著男人手腕狠狠往前一推,將人直接甩在地上。
“再敢多一句廢話試試!”
男人被她眼中寒氣嚇的酒都醒了,握著被掰斷的手腕子隻敢低聲悶哼。
金亦煊幸災樂禍的走過去,提腳就踹:
“小子,金小爺也是爾等鼠輩能調侃的嗎!吃屎去吧!”
這尖嘴猴腮的男人也有同伴,見他被揍就有人想起身幫忙。
有那頭腦清醒的趕緊拉住他,低聲勸:
“你也不看看對麵那倆都是什麼人,一個是督刑府的第一捕快,一個是金家的二世祖,你能招惹的起誰?”
先前那人眼珠子在對麵兩道身影上轉了轉,到底是縮著脖子沒敢動彈。
“哎呦喂怎麼了這是?”
被小廝叫下來的花嬤嬤快步走下樓梯。待看到門口惹事兒的兩位後,腦瓜子頓時一陣嗡嗡。
不過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上笑容可是不減。
“嬤嬤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金公子和沈捕快!您們二人不是剛剛前後腳走的嗎,怎麼這會兒又一塊兒過來啦?”
“花嬤嬤,我們這次過來是有點事兒想問您。”
沈夏安最是不喜歡老鴇身上濃重的脂粉香氣,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挪了兩步。
這一挪剛好碰到正踹的起勁兒的金亦煊。
“踹上幾腳差不多得了。”
她拽了對方一把。
金亦煊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下,喘著氣整理自己那身騷包衣服,還不忘朝著地上蜷縮的人影啐了一口:
“算你小子走運!既然沈捕快跟本公子說了好話,本公子暫且就饒你一命!”
沈夏安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