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眨眼功夫沈夏安已經飛到對麵房間,抬腿借著下落的力道狠狠踹向緊閉的屋門。
“嘭”!
兩扇單薄可憐的小門板直接飛了出去。
就見屋內有個衣衫半褪的男人。
那男人明顯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下意識瞪著眼睛轉頭看向戳在門口的窈窕身影。
借著房間裏的燭火,沈夏安可算看清了這個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盜:
約摸二十歲上下年紀,身形修長,麵若冠玉,唇紅齒白,最惹人注意的當屬那雙此刻正因為驚詫瞪圓的桃花眼,霧氣蒙蒙的看著人就跟帶著鉤子似的。
“淫賊還真是生了一副好皮相。”
沈夏安環著雙臂往前走了幾步,眯眼打量衣衫不整的男人:
“你倒是繼續跑啊,隻要你不嫌累姑奶奶能追到你吐血信不信!”
年輕男人有些茫然的眨巴眨巴眼:
“我跑什麼…不對,你又是哪個?做甚突然跑進我的房間?”
“這時候還裝?姑奶奶我可沒時間聽你打馬虎眼。”
沈夏安從隨身攜帶的挎包裏掏啊掏、掏出副連接在一起的鐵環扔過去:
“識相的趕緊自己戴上。”
屋外迅速聚起聽到動靜趕來看熱鬧的人。雖然男男女女的個個衣衫不整,但神情都那叫個興奮。
年輕男人見此狀況急忙將退到半截的外衫攏上,那張水當當的俊臉也因為羞憤浮上抹紅暈:
“莫名其妙的瘋女人,本公子為何要戴上這玩意兒!你突然闖進來本公子才要為你試問!今兒這事你必須要給本公子個解釋!”
“解釋是吧?”
沈夏安本就不多的耐心被羅裏吧嗦的男人磨完,握緊拳頭緩步上前:
“等到老大牢裏姑奶奶一定好好給你解釋解釋…”
話音剛落她猛的躥上前!不待年輕男人有所反應,抓著其兩條手臂先是狠狠往後一卸、後又抓起桌上鐵環從後麵銬住他雙手。
這套動作幹淨利索一氣嗬成,那叫個瀟灑。
門口處頓時響起一片叫好聲。
“啊…”
被卸掉胳膊的男人這才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哎呦喂我的祖宗哎…”
跑的呼哧喘氣的老鴇扒拉開門口眾人擠了進來,待看清屋內情形後圓滾滾的胖臉蛋子頓時慘白:
“沈捕快,您趕緊著將金公子放了,他可是我們這裏的貴客!”
“原來這人姓金啊。”
沈夏安被男人嚎叫吵的不行,扭臉兒看著對麵的胖女人:
“花嬤嬤,你可知窩藏朝廷追擊的采花大盜是何等大罪?你這“百花樓”是不想開了對吧!”
“采花大盜?”
老鴇神色一僵:
“沈捕快您是不是搞錯了,這位可是咱們天鴻國第一首富金仕文金老爺家的公子,他怎麼可能是采花大盜。”
圍觀眾人聽罷皆是震驚:原來這就是金家那位因為體弱多病一直被養在老家的獨子…不過他怎麼就成采花大盜了?
已經疼了一腦門子冷汗的年輕男人這個時候也扯著嗓子喊:
“本公子是金家人、本公子不是采花大盜、瘋女人你抓錯人了!”
沈夏安作為三年前調派過來的捕快,自然也知道金府那些事兒,當下微微皺眉:
“誰說富家公子就不能是采花大盜?我在官府當差這幾年什麼樣的罪犯沒見過!越是你這種油頭粉麵的二世祖反而越不是個東西,看著人五人六的但心裏比誰都齷齪不要臉!”
“瘋女人!你又憑什麼說本公子是采花大盜,你有什麼證據!”
“我剛剛可是親眼看見你翻進了百花樓,又有人指正你進了這間屋子!這間屋子裏滿打滿也就你一個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證人是哪個?你讓她出來本公子要跟她當麵對質!”
“保護證人安全是我們官府最基本的責任,等到了大牢裏我定會讓你心服口服!”
倆人誰也不讓誰。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一道怯怯的女聲響起,緊接著方才給沈夏安指路的熏兒搓著手走了進來:
“沈捕快確實是您誤會了,這位金公子並非采花大盜。”
沈夏安一陣幹瞪眼:
“可你方才不是示意從窗口翻進來的男人進了這間屋子?”
“金公子方才一直在二樓的走廊裏聽小曲兒來著,這點兒我們樓中的姑娘都可以作證。您翻窗進來的那會兒,他剛剛返回房間…”
沈夏安隻感覺兩側太陽穴一陣突突直蹦噠,咬牙道:
“那你方才叫喚什麼?”
熏兒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小臉兒微微發紅:
“是、是因為金公子方才對奴家笑了…”
這時候樓底下傳來一陣嘈雜聲,隨即粗礦男聲響天徹地:
“沈捕快淫賊抓住了,您在哪兒呢?”
沈夏安這會兒後槽牙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