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泰山幫新人們吹響了戰鬥號角。
內卷,從此刻開始。
從會議室走出來時,明顯察覺到今早還在互相寒暄鼓勵的新人同事們,彼此間多了幾分敵意。此前沈妍和沒有要跟同為新人的她們有聯絡感情的想法,此刻也沒時間跟她們玩無聊的情緒發泄,她有很多正事要做。
步梯間就在左手邊,她直接走了進去,沒打算去擠電梯,沒想到拿三個新人竟然跟了過來。
沈妍和穿著細高跟依然步伐飛快,她們跟不上,便有人大喊,“喂,你等等。”
像是根本沒聽到,三截步梯,沈妍和幾秒鐘走完,推開門進了另外一層。等到幾個人追上來,她已經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準備開電腦了。
新聘入職的其他三位是兩男一女,曹軒陽身材高大,年輕帥氣,曾經是北京某台的資深主持人,現在返回Z市電視台應聘,準備從台前轉為幕後;
段旭是國內某名牌大學的博士生畢業,做了多年媒體方麵的研究,可他身上沒有多少書卷氣,眼神裏充斥著野心,是個目的性很強的男人;
而另一個長發飄飄的美女是白思年是文字工作者,在圈內小有名氣,出版過不少書,也做過編劇,履曆極其漂亮,這次她應聘的崗位是編導,跟沈妍和是同一崗位,正因為是這樣,她從一開始就將沈妍和視為競爭對手,敵意極深。
“剛剛一直在後邊喊你,你不能等一等嗎?”白思年沒好氣的質問。
“你是在喊‘喂’,不是喊沈妍和。”
白思年有點生氣,但也要忍著,因為她要代表其他人跟沈妍和提出要求,“咱們幾個新人,有必要針對今天上午的會議,再開個小會研究一下吧?”
電腦屏幕被白思年擋住了,沈妍和有點不高興。
“研究什麼?”
“對策!”白思年拖長了聲音,“台裏擺明就是整咱們,麵試階段沒人說過麵試成功後還有四選一的轉正要求,如果他們早些說,或許我們就會放棄這麼艱難的選擇而去尋找沒那麼多苛求的工作;好不容易我們都成為了實習員工,卻忽然又宣布這種事,誰能接受的了?”
“我能。”沈妍和滿眼不耐。
白思年準備了許多話要接著去慷慨陳詞,誰知沈妍和會答的如此直截了當,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
她憋的滿臉通紅,求救的望向了曹軒陽和段旭,意思是讓他們也想想辦法,別在一旁隻看著。
曹軒陽推了推眼鏡:“試用期一年,四選一的概率,也就是說我們未來一年都要留在電視台為了未知的前程打拚,我也認為他們的要求強人所難。再說,咱們四人中,隻有你和小白應聘的同樣的職位,但你們、段旭和我卻是分屬不同部門,做的工作都不一樣又有什麼競爭的意義?台裏這麼做,在情理上都說不過去。”
段旭跟著點頭:“這種時候不能讓台裏牽著鼻子走,我們聯合起來,爭取自己的權益吧?他們正是用人之際,之所以這麼做就是要用最小的代價來去節省人力成本。而最好的應對辦法,就是咱們團結一致,一起去跟台裏談判,好好的為自己爭取!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去相關部門投訴,或者申請勞務仲裁來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
沈妍和本來在查看手機上的消息,聽到段旭這話,她下意識的抬頭,算是第一次看清了段旭的臉。
很好,她記住這人了。要麼他是天真小無邪,要麼他是挖坑小能手,都屬於是需要敬而遠之的類型。
“我說的很有道理,對不對?”段旭被還是第一次被那麼好看的女孩盯著看,他下意識的挺胸抬頭,做出一個男人最正常不過的反應。
“恩。”沈妍和笑笑。
“這麼說,你答應了?”段旭激動了。
“沒興趣。”
將掛在辦公椅上的外套搭在手上,沈妍和拿起了自己的包,“午休時間到,我要去吃飯了,諸位慢慢聊。”
三位新人完全沒想到沈妍和會那麼不講情麵,等她走出老遠才有了反應,卻又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追過去。
“喂,你什麼意思啊?”白思年氣急敗壞的一聲吼,辦公室內還沒離開的同事都抬頭望向了她。
沈妍和原地站定,卻不回頭,隻冷冷的說:“意思是,我認可你們的分析,不參與你們的計劃。另外,如果四人之中隻能留下一個,那一定會是我。”
這便是,直接宣戰。
台裏製定的規則,她接受,並且會全力以赴。
早有如此覺悟,直接去琢磨正事就好,沒那麼多時間搞什麼抗議。
無聊透了。
而三位新人平生還從沒遇到如此狂傲且直截了當的人,一點情麵都不講,一點顧忌都沒有。
辦公室內,他們這個位置成為了焦點,好多人在悄悄的看,她們竊竊私語的討論,白思年臉頰發燒,段旭和曹軒陽的臉色同樣是非常難看。
段旭歎氣:“我早說這個主意行不通,沈妍和跟咱們不是一條心。”
白思年咬牙切齒:“她哪兒來的那份自信啊,一個學小提琴的轉行做編導,還覺的能打敗比她更專業的對手?實力不強心還不小!真煩死這樣的人了。”
曹軒陽不喜歡聽這些怪話,也決定離開。沒走幾步,就聽見白思年在身後大聲問他去哪?
他回頭,笑了:“我不認為沈妍和能成功,但我覺的最後能得到編製的人一定是我。”
砰——
短暫而脆弱的小團體,直接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