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冬剛彎腰鞠躬,老頭就扶著月娥走了。
她撇嘴,挑釁的望著錢秀秀母女倆,“母親從此不用費心管家了,您就好好歇著吧。”
說罷,她大搖大擺的離開,絲毫不在意兩人想吃了她的凶狠眼神。
“娘,這回您太大意了,讓她不吭不響的抓住了把柄,損失一個心腹不說,還把管家之權弄丟了,咱們何時栽過這樣的跟頭!”
林落丹攥緊手帕,心裏著實憤恨。
那個占著嫡女身份的醜蹄子要是風光一回,比殺了她還難受,可如今林語冬不但風光了,還拿走了她母親的東西,實在是該死!
“我沒料到她這些日子不老實了,這不是栽跟頭,是給咱們提個醒,她醜卻不傻,以後得好好對付才行。”錢秀秀沉下臉,眼中仇恨與忌憚交織。
林落丹冷哼,“管家之權必得奪回來!落在她手上全府都會不得安寧。”
......
入夜,丞相府卻熱鬧得很。
下人們得知大夫人被罰,向來被排擠看輕的大小姐得了管家之權,個個像遇到了天降紅雨般震驚。
此刻,當事人正翹著二郎腿搗修複傷疤的草藥,哼著聽不出調調的小曲,嘴角帶著幾分上揚的愉悅。
白鶯在旁沏茶,屢次抬頭看她,囁嚅著不知怎麼開口,“小姐,這管家之權落在清月居,不見得是好事......”
“你在擔心我那個後娘懷恨在心,設法陷害我搶走管家之權吧?”
林語冬看穿了她的心事,索性放下草藥罐子與她說話。
“府裏向來是主母管家,她難免會懷恨在心,奴婢怕小姐被害。”白鶯歎了口氣。
“沒什麼好怕的,難道你看不出我和從前不一樣了?從今天開始,你在府裏盡管挺直腰杆橫著走,本小姐帶你吃香喝辣!”
林語冬豪邁的拍著她肩膀,心裏滿滿都是幹勁。
她一身醫術,還有現代女性的靈活心思,對待這些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小姐快歇息吧,奴婢不擔心了。”白鶯終於露出笑容,眼底的陰霾一掃而光。
轉身時,她心想夫人在天之靈看到小姐爭氣,從此也能放心了。
林語冬用草藥敷了臉,吹滅蠟燭爬上木板床,剛躺下就聽到了窗外異響。
有人!
她在黑暗中屏住呼吸,慢慢摸出了係統裏的一根微型麻醉針。
淡淡月光下,紗窗被人打開,一個黑影翻身而入,徑直往床榻邊走。
林語冬攥緊針管,猛地起身就刺。
不料那人比她反應還快,伸出去的手往上勾,用兩指捏住了她的虎口。
針管掉在地上,男人發出不屑的嗤笑,“我知道你沒睡著。”
林語冬用力抽回手,聽著這聲音越發耳熟。
“你如果是采花賊,我給你指路去前院,我妹妹長得賽天仙,要是來尋仇的,那你也得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男人頓了頓,似是被她這番話驚到了。
下一刻,他掏出火折子點亮燈,墨黑的眸子含著淡淡笑意,“我不尋仇,尋你。”
“是你!你怎麼找到這來的?”林語冬駭得後退兩步,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弦月眉,星星眼,這不就是那天在山洞裏遇到的無情殺手嘛!
紀莫寒好整以暇的抱著胳膊,“我想找你不是難事,這兩日拿著我的財物過得可還滋潤?”
聽他提起錢財,林語冬下意識捂住空無一物的腰間,“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拿你些銀子寶貝怎麼了?”
“銀子便算了,把玉佩還來,那不是你該拿的東西。”紀莫寒伸出手,坐等她交出玉佩。
林語冬眼珠一轉,“你這麼緊張玉佩,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在上麵?”
被追殺的帥哥殺手,身份肯定不簡單。
“你問得太多了。”紀莫寒不耐的眯眼。
林語冬切了一聲,“你的命不隻值那點銀子,若不用玉佩來還,那你要怎麼報答我這個救命恩人啊?”
“你說我該怎麼報答?”紀莫寒長眉微挑,眼底浮現一抹玩味。
林語冬想套話,便和他周旋起來,“我長得這麼醜,和男人連小手都沒拉過,你以身相許也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