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很強。”
陳勳聽到眾人分析,默默點了點頭。
盡管已突破到了先天境界,但他自問,若要讓自己一人獨擋五千精銳重騎,目前還做不到。
這王無敵能無敵江湖一甲子,盛名之下無虛士。
不過,他隻會更強。
“王無敵無敵一甲子,威懾江湖,但青衣劍神未來潛力無限,縱然一時不如,日後未必沒有追上的機會。”
“大家莫要忘了,那青衣劍神初現之際,實力也不算強,可現在又如何?”
“倘若是再給他十年,勝負誰手,猶未可知!。”
陳勳淡淡出聲。。
“十年?”
“不錯,十年。”
陳勳心中計量著,自己要是再有個十年,多半能修至先天大圓滿,屆時這凡人江湖,多半是難有敵手了。
對於他這話,眾人也隻當隨意之語,卻未曾想過,日後此話,一語成讖。
..........
接下來的日子,一如往常。
陳勳繼續在將軍府中過著朝九晚五的養老生活。
每每到了年關,實力獲得提升,便去翻閱自己的小本本,再殺過去。
隻是,到了後來,冊子上再沒有添筆,江湖上也自此沒了他的消息。
轉瞬,便是十年光陰過去。
新年的一年到來,他修為終於臻至先天大圓滿。
他該出關了。
“那位應該快來了吧!。”
陳勳拿出小本本,上麵所有的名字都畫了叉,他重新提筆,點了墨,在上麵寫下三個字。
王無敵!
那位無敵一甲子的天下第一。
他要赴自己定下的十年之約,已向那位天下第一下了拜帖。
其實就是將這位當作測量單位,測算自己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種程度。
有沒有能耐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沒有的話,那就還是老老實實繼續苟著吧。
“這是新年紅包。”
離開屋子,他到了院裏,管家給了這一年的新年紅包。
紋銀一百兩。
相比於十年前,陳勳所領到的紅包翻了三倍。
這得益於近年來,定遠將軍柳世祭的平步青雲。
這十年,柳世祭在廟堂上聖眷極隆,連帶著整個柳家都年年受到賞賜,厚祿無數。
不過,物極必反,慧極必傷。
這般殊榮與恩寵,雖是福澤,也將柳世祭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倘若有朝一日朝局變幻,柳家未必有機會平穩落地。
當然,這一點與陳勳無關,他隻在此地養老,懶得替柳家前途憂心。
“裴叔。”
陳勳領完紅包,準備赴約,但離開之前,他還是到了一間院子,去見了裴山。
“你小子來了。”
裴山年歲已到了七十,因早年習武,留下太多暗傷,縱然將軍府不吝藥物替他治療,依舊積重難返。
此刻,已到了彌留之際。
“您好些了嗎?”
陳勳眼中有種淡淡哀傷。
他因為故意不與人親近,在將軍府沒有什麼好友,唯獨這裴山,待他始終不錯。
裴山是原主父母的好友,當年原主父母死前,曾將陳勳托付給裴山照顧。
這才有了裴山對陳勳格外器重與照顧。
“今年,怕是活不到正月十五了。”
裴山搖了搖頭,自嘲一笑,繼而他目光落在陳勳身上,又頗為惋惜悔恨道:“我這老頭子一生未曾娶妻,半生孤苦,也沒個一兒半女。”
“要走,倒是沒什麼牽掛,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
“當年你父親將你托付於我,定要好好照顧你,我自問這些年來,算是做到了。”
“隻是,對你太過寬厚縱容,以至於......你性格散漫,不思進取,否則以你的天賦,分明是能成就武道宗師的好苗子!”
裴山思來想去,唯一悔恨的,便是沒有對陳勳嚴加管教,浪費了他這一身武道天賦。
聽到裴叔臨死前的話,陳勳久久沉默。
突然,他攥住了裴山的手,體內滂湃洶湧的先天真元,刹那間向他湧去。
“這.......”
裴山感受到那浩如煙海的氣機,頓時愣住了。
他武道不精,臨死也未曾摸到宗師門檻。
但這一瞬,也能輕易判斷出,陳勳體內的力量,遠超所謂的武道宗師,恐怕武道大宗師,也遠不及他。
“裴叔.....我未曾向旁人展露實力,是有自身考量,事實上我從未放鬆習武。”
“此刻實力,已臻至大乾至強。”
陳勳希望讓裴山臨終前能安息,因此開口道。
“大乾至強.......”裴山震撼了許久,心中最後一絲遺憾就此消逝,不由朗聲大笑,“你小子當真是與你父親一樣喜歡吹牛。”
“當世無敵乃是王無敵,你莫非還能強過他不成?”
“那您就好好瞧瞧!”
說完,陳勳目光穿過窗外,驟然看向東方,雙目精光爆閃,輕聲道:
“那位當世第一來了!”
而此時,數裏外,無邊夜色中,天空驟然一聲轟鳴!
隻見一道白虹貫日,劃破夜幕,墜落在帝都城牆之上,驚起一聲炸響!
一道白衣,頭發半黑半白,睥睨當世,背手立於城牆之上!
而這夜迎接新年,京城熱鬧非凡,無數百姓被這動靜驚起,紛紛東望!
也就在這一刻,帝京中,一聲劍鳴衝天而起。
一劍西來!
劍氣如霜,流星逐月,刺破夜幕,煌煌世間。
帝京城內,人們紛紛抬頭,赫然驚望,嘴巴微張。
隨後“轟”地一下,沸反盈天。
無數百姓衝向東邊,奔走相告。
隻見,帝都東牆,煌煌劍光劃破夜幕,轟然一落。
現出一道人影來!
青衣!
銅麵!
背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