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多虧姐姐了,若不是你辛苦替三王爺偷到軍機圖,三王爺如今也不可能是皇上,妹妹我也不可能當上這皇後。”
“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傻得可笑,你真以為那一晚和你春風一度的是陽羨?那是君慎衍!否則你怎能輕易的偷到軍機圖?可憐他到死都不相信,是你害死了他!”
“怎,怎麼可能?你在騙我對不對?!”陳長歌心頭巨震,不想相信,卻不由自主的回憶起那晚......
擁抱她的男人,身形和嗓音確實更像君慎衍!
她不是沒懷疑過,可稍微想想就接受不了,就下意識忽略了所有疑點。
“君慎衍到死都還捏著你給的那個有毒的荷包,到死都想回到你的身邊,而你卻在日日夜夜的咒他死,想把他萬箭穿心,挫骨揚灰!”
“陳長歌,事到如今,也是你的報應。”
“等到了九泉之下,估計你也沒有臉見君慎衍,不如......就讓我,替你毀了這張臉吧!”
陳長樂說著,抽出一把匕首,對著陳長歌的臉比了比,就是這張臉,讓皇上在和她歡好的時候,都忘情的喊著‘歌兒’!
該死的,憑什麼君慎衍和君陽羨兩個人,都愛著這個蠢女人?
陳長歌還沉浸在陳長樂透露出的信息裏,目眥欲裂的瞪著對方:“君慎衍死了?!三王爺不是答應了我放他一命,讓他回封地的嗎?三王爺人呢?我要見他!你讓他來!!”
“皇上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陳長樂狠狠在她白皙的小臉上割了一刀,又一刀。
鮮血淋漓而下,蓋住了眼睛,臉上更是鋪天蓋地的疼......
陳長歌卻不閃不避,硬生生承受著,淚流滿麵。
她是真的蠢,蠢到天際!
虧得她還是一個現代穿越者,卻天真的被三王爺和陳長樂蒙騙,被虐到如此境地,她真是該,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她是該死,可君慎衍憑什麼要被她牽連被她害死?!
陳長樂還在揮舞著手,寒光閃爍,疼得陳長歌啞聲嘶喊:“如果這是我的報應,我願意受,那你們的呢?你們的報應呢!”
“我不會放過你們,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還有君慎衍,是她錯了,如果有來生,她定然不會再辜負他......
陳長歌恍惚想著,終是沒了呼吸。
她的屍體被扔在荒郊野外亂葬崗,黑氣縈繞,野狗也不敢靠近。
......
痛,撕心裂肺,五臟痙攣的痛。
這是下地獄在接受懲罰麼?
人死後果然還有意識?
陳長歌睜開了眼,麵前一張臉,驚得她倒吸一口氣。
濃眉高挺、瑞鳳眼微眯,黝黑的瞳仁永遠像是一汪幽潭深不見底,紅唇微厚棱角分明,還有......他身上的龍延香。
陳長歌的眼瞳瞬間便濕潤了。
她明白,這不是夢。
“委屈麼?你就這麼想給他守身如玉,本王碰你,你都覺得委屈?”君慎衍低沉著嗓子,透著壓抑的惱怒。
是了,這是大婚之後的秋獵。
她悄悄的從他的營帳溜了出去,去找三王爺君陽羨,正巧被他看見,他盛怒之下,一時沒忍住,大婚後半年終於辦了她。
當時的她,不吃不喝鬧了很久,氣的君慎衍一反往日低調隱忍,直接在朝堂上各種打壓三王爺方的勢力,引得皇上不滿,被調去了邊關半年。
不會了,重活一世,她再也不會了。
陳長歌用力的摟住了他的脖頸。
“慎衍,我錯了。”
君慎衍一怔,眉頭一擰,但並沒有絲毫手軟。
“你休要以為,你主動認錯,我就會放過他!”
眼淚從陳長歌眼眶中滑落,也難怪他不信,從前她那樣對他。
她莞爾一笑,閉上眼眸,唇吻了上去。
君慎衍整個動作都緩了下來,整個吻無疑是一把火,徹底的融了他心底森寒的冰。
不管她是真是假,他反手扣住她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其他動作也盡量輕柔。
滿室旖旎......
陽光細細碎碎的從帳篷的縫隙中灑進來。
陳長歌緩緩睜開了眼,枕邊的人已經離去,隻殘留著他的溫度還有他的氣息,他應該天不亮的時候,就去帶兵巡場了。
君慎衍,大旭曆朝曆代以來,最年輕的戰神。
八年前漠北大軍壓境,大旭朝堂能用的武將不是花甲便是古稀,年輕的又毫無經驗,不堪重任,就在上下一籌莫展的時候。
君慎衍主動請纓,削發立誓,不退北漠,勢不還!
將軍百戰死,壯士無人歸。
十五歲的君慎衍帶著十萬將士硬扛北漠五十萬人,硬是逼的北漠節節敗退,親自送上嫡皇子為質求和,才算作罷。
回朝的君慎衍,並未第一時間接受封賞,而是親手為犧牲的將士鐫刻一塊千姓碑。
至此,君慎衍少年戰神的名聲在民間無人不知。
真不知道她前世為什麼瞎了眼,放著這麼好的明珠不要,非要去撿死魚眼珠子!
突然,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黃衫少女滿臉擔憂的走了進來:“姐姐,姐姐你沒事吧。”
正是她的好妹妹陳長樂。
陳長歌坐直身子,順了順廣袖,爾後單手倚著側臉,躺在貴妃榻上,“我能有什麼事?”
陳長樂被這個清冷的眼神:“姐姐昨晚是不是被九王爺......輕薄了?”
“輕薄?九王爺乃我夫君,何來的輕薄之說?”陳長歌挑眉。
“姐姐你、你怎麼......”陳長樂恍惚之前仿佛不認識眼前的人似得,此時她不應該一哭二鬧三上吊麼?
陳長歌眉心擰了擰,冷聲道:“我怎麼了?”
“姐姐你心裏的人是三王爺,你不是說即便你與九王爺成了夫妻,也絕不會與他有夫妻之實麼?”陳長樂壓低著聲音道。
陳長歌輕嗤一聲,“我看你莫不是腦子壞了,這種話也說得出口,傳出去別說是你我,就是我們整個陳家,都得名聲掃地,我勸妹妹還是謹言慎行,你若覺著三皇子是個寶,你去求太後得個恩準便是,何必來我這裏戳竄我?”
“可、可是。”陳長樂還想說些什麼。
陳長歌一揮衣袖,“出去吧,我乏了。”
陳長樂強忍著心中的疑惑轉身出去,迎麵撞見君慎衍森寒的眸子,嚇得肩頭一顫。
怪不得方才陳長歌這麼說,怕是早就知道君慎衍在外麵,才故意這麼說的,嗬,她差點以為這個蠢女人轉了性了。
“九、九王爺。”陳長樂唇瓣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