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江爺出獄!我手下八萬精銳,以後全聽從您的調遣!”
雪原冰獄。
金戈鐵馬,踏破無數國家的暗世界第一軍閥衝著江炎恭敬俯首。
“江爺,弟兄們知道您是做大事的人,籌集了萬億資金,萬國銀行任您取用!”
富可敵國的東中第一豪商大手一揮,諂媚討好。
凱撒摸著被江炎打瞎的獨眼,也趕緊上前。
“血煞門千萬門徒,從今以後就江爺馬首是瞻!我門中血聖女莎曼莉日夜苦守,等您寵幸!”
血煞門一出,在場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製造無數恐怖事件,讓各國聞風喪膽的血煞門老大,誰曾想進監獄第一天,就被這個青年一拳打服。
江炎淡淡瞥向角落裏一人。
那人身影一顫,呼啦就給江炎跪下。
“撒旦降世,魔威浩蕩,一統天下!!”
他的身上,竟是穿著教皇的衣服!
江炎哂笑一聲,放過這個被嚇破膽的老頭子。
神情淡然,環掃眾人。
“你們不必在這裏獻殷勤想要我網開一麵了......我今天雖出獄,但以後這裏還得嚴守我的規矩!”
“如若被我知道,有人挑釁滋事,殘殺無度,就算逃到天邊,我也必殺之!”
殺氣凜冽,凝固空間。
“是,江爺!”
眾人心中一凜,急忙俯首。
而監獄裏某些,本來因為江炎要走而興奮的人,心頓時拔涼一片。
在這雪原冰獄,誰都知道修羅江炎,最不好惹。
每一個人都在他手下流過血,嘗過生不如死的痛苦。
如果可以,他們巴不得掌聲歡送這個惡魔趕緊走!
“行了,以後你們就老實呆在這裏贖你們的罪。”
“要是以後能減刑出去,歡迎你們去東市找我,我定會好好招待你們!”
江炎說完,大步走出了監牢。
“江爺,恭喜您減刑出獄,專機就停在外麵,等您登機!”
大門外,一身戎裝肩扛將星的男子,畢恭畢敬向江炎彎腰說道。
他的手下,赫然是一列荷槍實彈的精兵!
而上空,一架超鷹47劃破長空,停在茫茫雪原之上。
“多謝。”
江炎隨意頷首,拽著繩梯緩緩升空。
“全體都有,鳴槍開道,恭送江爺!”
......
萬裏長空。
超鷹47穿雲破海,直奔東市。
江炎低頭看著手上瑩白的骨戒,上頭古色古香的篆文刻著修羅令三字。
骨戒是同獄的修老頭所贈。
六年前,他初入雪原冰獄,飽受欺淩。
眼看被人打死,修老頭出現,擊退那些惡人。
跟修老頭接觸他才知,世上真有奇人,無事不通無事不曉。
醫毒武功,天文星象,風水玄術,在他求知若渴下,修老頭毫不藏私都教給了他。
直到五年前,修老頭突然離開,臨走把這枚骨戒送給了他。
那時修老頭說,他要赴一個重要的約,第二天便消失無蹤。
以他通天的能耐,神不知鬼不覺離開雪原冰獄,江炎毫不意外。
不過,在他得到骨戒的時候,修老頭曾言,待他出獄,若還沒見到修老頭回來,就得去東市找一個叫林嶽山的人。
為什麼要找林嶽山,還必須要骨戒為信物,修老頭沒有解釋。
他隻說,隻要江炎履行諾言,這年中元節,他必來東市找江炎,告知一個天大的秘密。
“我都出來了,老頭你人在哪兒呢?”
“看樣子,這約不想去也得去了,但願不是老頭的惡作劇。”
江炎搖搖頭,無奈一笑。
修老頭與他亦師亦友,即便沒什麼天大的秘密,老頭有吩咐,他還是得跑這一趟。
隻是之前被坑的無數次血淚教訓,讓他有些杯弓蛇影。
修老頭人是挺好,就是愛捉弄人,每每不坑的人一臉血不算完。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要先回一趟家。
......
兩小時後,豪華專機在東市機場降落,頓時引起四周一片驚呼。
“我靠,這是民航嗎?什麼飛機這麼拉風,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這、這飛機我聽說過,超鷹47專機!造價兩億米金呢!”
“這麼高規格?到底什麼大人物來了我們東市了......”
在周圍人驚呼聲中,江炎歸心似箭,懶得走樓梯一躍而下。
腳步不停,沿著記憶的方向,匆匆往家走。
“媽,不孝子終於回來了,不知道您過得怎麼樣了?”
江炎邊走,邊期盼地喃喃。
六年前,女友楊琳把人撞傷,苦求他頂罪,他於心不忍就同意了。
然而父親早逝,一直都是母親辛苦把他養大。
這些年,他日夜思念,最感到對不起的便是自己的母親。
若非母親殷殷教導他做一個正直守法的人,早在跟修老頭學完本事,他就越獄出來見母親。
趕到熟悉又陌生的家門口,江炎摁響門鈴,半天沒人開門。
從門框上取出母親習慣性放的備用鑰匙,江炎直接打開了家門。
重回家裏,江炎目光懷念地緩緩掃向周圍。
為了繳納法庭判下的罰款,當年不少值錢的老物件都拿去變賣了。
隻見他印象中,屋內剩餘的陳設未變,一如往昔,不過多了一些歲月流逝的痕跡。
四麵皆空,顯得屋內有些簡陋。
可在母親的收拾下,一切還是那麼整齊潔淨。
“媽......我想您了。”
雙手寸寸撫過童年時在餐桌留下的痕跡。
江炎鼻子一酸,忽然悲從心來。
......
“小炎,你長大了,以後媽媽老了,就陪不了你走完你的人生了,你一定要好好努力,過好你的人生!”
......
“小炎......楊琳家的事情我知道了,媽媽雖然想勸你慎重,但不管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媽都支持你。”
“不管發生什麼,你永遠是我兒子,媽永遠在家等著你回來......”
......
母親總是殷殷叮囑,不管他怎麼不耐煩,總是憂心忡忡地無奈歎息。
江炎漸漸紅了眼眶。
在監獄裏待著的每一天,都備受折磨。
突然變成改造犯,他不知道這會給母親帶來多大的衝擊......
是他這個兒子不孝,讓母親隻能痛苦地看著自己一條路走到黑。
江炎咬著牙,猛然擦了把淚。
“從今以後,我江炎發誓,隻在乎自己的家人!”
“除了母親,我有恩必報,負我者,必讓他們以血來償!!”
而後,他眼角餘光看到床鋪上的工作服。
“媽......現在在淩東商場做保潔?”
江炎回想母親每每來探監,日漸滄桑疲憊的模樣,心痛如絞。
整個人頓時化作一陣風,迅速衝出家門,前往淩東商場尋找母親。
“媽,我回來了。”
......
淩東商場。
一道消瘦的身影正在默默拖著地,麵容麻木地拖著蹣跚的腳步,收起垃圾倒在垃圾桶。
“哎喲!”
哪知,剛一回頭,就見一拿著手機打電話的西裝男目下無塵,一腳踹翻了水桶。
裏麵臟水登時灑了一地,也甩了不少在西裝男的褲子和鞋上。
“老子新買的鱷魚皮!!”
“老東西,你拖個地都不長眼睛啊!”
西裝男劈頭蓋臉衝著舒雲就是一頓罵。
舒雲蒼老的麵容,頓時劃過一抹惶恐。
她急忙上前,卑微地哈腰道歉。
“這位先生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來幫您擦......”
說著,舒雲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塊幹淨的手帕,就要幫西裝男擦拭。
“等會兒!你別靠近我!”
孰料,西裝男就像是碰到什麼臟東西,退後好幾步,眼神仿佛看著蒼蠅一般嫌惡地瞪著舒雲。
“你身上那股味兒都快熏死我了,還敢往前湊,你惡不惡心?”
“你不用過來,就給我跪下道歉,好好賠我褲子和鞋的損失!”
“告訴你,今天不讓我滿意,我就投訴你!你以後都別想在這裏幹了!”
西裝男的話,聽得舒雲瘦弱的身軀不住顫抖。
尤其當周圍人神色各異地看過來。
同情,厭惡,嫌棄,鄙夷......
自尊仿佛被人踩在腳底反複踐踏。
麻木灰暗的眼中,也不禁劃過一抹悲哀和痛苦。
可就算如此,舒雲默默攥緊了手帕,也不想放棄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江炎還在獄中,要是沒有這份工資,我拿什麼給他置辦棉衣棉襖。”
“他待在那冰天雪地的監獄,會不會凍到?”
一片拳拳愛子之心,支撐著舒雲,勉強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容。
瘦弱的身軀,又深深矮了下去,變得愈發佝僂。
“對不起,您的褲子和鞋我都會賠的,求您不要投訴我,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您的鞋臟了,我來幫您擦......”
舒雲說著,神情劃過一抹淒苦。
她雙腿顫抖著,緩緩彎下膝蓋,就要西裝男跪下擦鞋。
結果西裝男見狀,愈發惱怒地抬起一腳,就要朝她踹下去。
“死老太婆,我說什麼你沒聽見嗎?別拿你的臟手碰我!!給我滾!!”
就在這一腳,要重重踹在舒雲身上的時候。
一道身影,忽然從人群後衝出來,直直擋在西裝男前麵,扶起舒雲。
那人看著舒雲,眼眶通紅,聲音艱澀。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