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啊若晴,我知道你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可現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時候,快讓我進去!”
龔文濤急促地敲著門,見林若晴半天不吭聲,表情變得暴躁而扭曲,他狠狠地踹了一腳,竟然開始用身體撞擊,試圖強行開門!
“開門,林若晴你快門,開門!”
換的鐵門堅固無比,龔文濤撞了半天,也隻是把門框撞歪了些,隔著貓眼,林若晴看到他突然咧開嘴笑了笑,露出兩顆尖銳的獠牙。
“林若晴,我知道你在裏麵。”
龔文濤的笑容扭曲而詭異,即使是大白天也讓林若晴出了一身冷汗,而下一秒,他突然僵硬地半彎下腰,開始試著輸入開門的密碼!
“滴滴。”
“滴滴。”
密碼錯誤的提示聲一遍遍響起,可林若晴卻越發緊張。她和龔文濤認識多年,對方想要猜出她的密碼並不難,她的心砰砰直跳,死死握住射線槍,準備迎接大門打開的那一刻......
“你跑不了了!”
伴隨著陰惻惻的笑聲,堅固的鐵門轟然打開,龔文濤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一把攥住林若晴的脖子,她的臉因為窒息漲成青紫色,越發無力的手努力扣動了扳機,卻被龔文濤飛快地躲開,他搶過射線槍扔在地上,獰笑著張開嘴,獠牙緩緩摩擦著脖頸脆弱的皮膚......
“砰!”
再次響起的槍聲讓瀕臨昏厥的林若晴猛地驚醒,下一秒,脖頸處的窒息感驟然消失,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落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你沒事吧?!”
是他!
急促的詢問和銳利的眼眸讓林若晴切切實實感受到絕處逢生的喜悅,她虛弱地點點頭,扶著對方的肩膀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男人凜冽的目光掃過林若晴脖頸上的手印,沉著臉將她抱到沙發上放好,而後拖著龔文濤的屍體出了門。
“你要幹什麼,別碰到他的血......”
“砰砰砰!”
樓道裏接連響起的槍聲打斷了林若晴的話,隻見這男人臉色鐵青地扣動著扳機,像泄憤似的朝龔文濤開了好幾槍,末了才長舒一口氣,從衣兜裏掏出個試管,將藥液灑在四周,黑著臉回到了實驗室。
這人該不會是龔文濤的仇家吧,可自己以前也沒見過他啊?
敏銳地捕捉到男人眼中還未消散的戾氣,林若晴咽了口口水,還是硬著頭皮關上門,主動開口。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可你已經幫了我兩次,真的很感謝你。我不知道怎麼感謝你,隻能送你些藥品和物資,還有......”
“你的藥品和物資還是留著自己用吧,經曆了兩次末世,林若晴,你怎麼還是這麼傻?”
男人猝不及防開口,讓林若晴當場愣在了原地,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連手都在發抖。
“你究竟是誰,你還知道些什麼?!”
“你感謝人的態度這麼凶麼?”
男人戲謔地挑了挑眉,毫不客氣地斜靠在她的沙發上,拉開了衝鋒衣的拉鏈。
“林醫生,你連喪屍和陌生人都幫,總不會對我見死不救吧?”
外套一解開林若晴才發現,這男人的肩胛骨受了很嚴重的傷,嬰兒拳頭大的血窟窿此時正汨汨地流著鮮血,傷口外翻的腐肉上甚至還插著兩顆駭人的喪屍獠牙!
所以這家夥帶著重傷救了自己?
林若晴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來不及思考男人這強悍的體質,用最快的速度取出醫藥箱,她半跪在男人麵前觀察著傷口,注意到他身上散發著很淡的藥液味,心頭微鬆。
這人倒是挺聰明的,知道事先將噴壺裏的藥液灑在身上,所以即使被喪屍咬了,也沒被感染!
“會很疼,你忍一忍。”
頭也不抬地叮囑一句,林若晴用手術鉗捏緊獠牙,小心翼翼地往外拉扯,她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傷口,嘴唇因為過於專注而微微抿起,看得男人心頭一片柔軟。
上一世自己殲滅喪屍時身受重傷,從前那些受他庇護的人紛紛變臉,要將他扔到冰凍三尺的荒野自生自滅,隻有林若晴,這個剛被收留的落單者勇敢地站出來,為自己據理力爭,醫治傷口。
末世的每一天都要爭分奪秒,這女人為自己縫合了傷口,隻休息了半天就急匆匆地上路了,臨走前隻說要去找父母和未婚夫,可再次見麵時,他看到的,隻有林若晴飽受蹂躪後被喪屍啃食殘缺的屍體。
這男人在發什麼呆,都不知道痛麼?
獠牙拔出的瞬間,傷口又流了很多血,林若晴急忙灑上藥粉,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額頭,神色凝重。
“你在發燒。”
從上一世的痛苦回憶中拉出,男人彎了彎唇角,放鬆地躺在沙發上。
“不是有你在麼?”
這家夥還挺自來熟的!
林若晴翻了個白眼,身處末世的負麵情緒卻因為他的到來莫名消散了些,她起身想打水為對方擦身降溫,男人卻一把拉住了她,低聲開口。
“外麵的情況很糟糕,城市的大路已經被喪屍占領,公共蓄水池也沾染了病毒,就算你急著離開,也要耐心等待......”
男人的聲音越發小了下去,最終徹底陷入昏迷,林若晴擰了毛巾敷在他滾燙的額頭上,撿起那件血跡斑斑的外套準備扔掉,口袋裏卻掉出了一張身份證。
“顧爵風。”
在看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林若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將身份證看了又看,甚至自欺欺人地將照片和人對比了好幾次,這才不得不承認現實。
這個陌生的男人是顧爵風,末世最強旅隊“凜”的創辦者和掌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