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固執的認為是陳墨搶了他的營生,今天終於有機會發泄一下心裏的怨恨。
“孩子都死了,你還想幹什麼?還嫌害的不夠嗎?”
“我早就說過,不要跟著這個傻子瞎折騰,現在鬧出人命了吧?”
陳墨臉色一變:“二狗,把他拿下。”
二狗雖然受了傷,製服程三林綽綽有餘。
可是程三林似乎不想錯失這個機會,激烈的反抗:“露出真麵目了吧?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
李鐵一記手刀,直接把程三林打暈了過去。
張氏突然衝了過來:“小陳先生對不起,是我胡言亂語,孩子都死了,你就放過他吧。”
陳墨已經失去了耐心,大吼道:“誰說孩子死了?我能救他。”
眾人被震驚了,郎中都不行,你一個書生還會救人?
郎中好意提醒:“小陳先生,真的救不活了。”
“不試試豈可輕言放棄?就如同我們窮困的鳳遙鄉,不拚搏豈會有出路?”
陳墨仔細查看了傷口,位於偏右的肚子上,大約三寸,雖然敷了金創藥,不時還鮮血滲出。
小林子因為失血過多,暈死了過去。
傷口縫合對於陳墨來說也是頭一遭,心裏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於是吩咐王悅等人燒開水,準備白酒、紗布以及針線等物。
先對傷口清洗,然後使用白酒消毒,最後縫合。
其實沒有任何難度,難的是止血和預防感染。
郎中的金瘡藥幫了大忙,止血很成功。
陳墨不眠不休守了整整一夜,隻要熬過今晚,就算是把孩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下半夜孩子突然開始發燒,這就意味著傷口可能已經感染。
陳墨在現有的條件下,隻能采取不斷地擦拭手腳進行物理降溫,能不能扛得住要看小林的體質和意誌了。
第二天,整個鳳遙鄉都沸騰了。
“你知道嗎?小陳先生居然把小林子救活了。”
“真的救活了?小陳先生真厲害,居然還會醫術。”
“豈止是醫術,簡直是仙法,不然怎麼能把死人救活?”
“小陳先生居然是個神醫,還會釀酒紡織,真是太厲害了。”
“小陳先生還會作詩,雖然我聽不懂,但是我覺得一定是極好的詩句。”
“我還聽過小陳先生唱歌哩,那個調調可好聽了,就是詞有點怪,什麼醜八怪耶一耶阿阿,能否別把燈打開......”
“你肯定聽錯了,燈不是點的嗎?怎麼可能打開?”
“反正小陳先生很厲害,什麼都會。”
“對,小陳先生是萬能的。”
連郎中都感歎這真是個奇跡,暗自決定以後要多向小陳先生討教討教才行。
張氏磕頭如搗蒜,後來小林子康複,在張氏的堅持下認陳墨為幹爹。
等小林子長大,經常把肚子一掀,指著蜈蚣一樣的疤痕驕傲的說:“幹爹給我縫的。”
中午鳳遙鄉再次沸騰,因為發工錢了。
總之每家每戶都喜笑顏開,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多錢了。
小陳先生真的沒有騙他們,目光中帶著感激,還有信任和崇敬。
心思活泛的村民開始走門路,打聽小陳先生有沒有納妾的意願,如果閨女能夠嫁給小陳先生,那一家人在鳳遙鄉可就揚眉吐氣了。
陳墨守了一夜小林子,又忙活一上午發工錢,一直睡到晚飯。
李曉梅先是將酒坊的經營情況說了一下,最後總結我們目前賬麵淨盈利五百三十文,如果我們四人按三十文工資,我們虧損三百一十文。
算上已采購的原料等,我們現有資產合計五萬一千文。
馮秀婉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才幾日,居然就賺了這麼多?
陳墨卻是雲淡風輕,卻碰上了李曉梅熱烈的目光,心裏有點發毛。
“夫君,今日辛苦了,晚上睡大床吧。”
李曉梅嗲聲嗲氣的讓陳墨心裏更毛。
陳墨把嘴裏的魚湯都咳了出來。
“晚上有事情,我打算改造一下弩箭,到時候給你們獵一頭吊睛白額虎煲湯。”
“鄉裏七八家上門提親,夫君打算怎麼處理?”
合著在這裏等著呢?
陳墨急忙表態:“全都回了,就是送親隊來了,我也不選,反正二十歲前我已經有了三位娘子,官府也奈何不了我。”
“你的意思是二十歲以後還要娶?”馮秀婉跟著添亂。
“不,不,此生有三位娘子足矣,絕對不娶了。”
話音剛落,老亭長也來添亂。
“小陳先生,我家丫頭自幼和你熟絡,今年已經十六了,要不你就娶了吧。”
陳墨費了一番口舌才打發了老亭長。
以現在酒坊的生產能力,靠著下河縣十裏八鄉肯定無法消化,必須開發新市場才能讓酒坊長久獲利。
現在的鳳遙鄉分工明確,婦女紡織,男丁釀酒,富餘勞力要不伺候莊稼,要不在紡織坊做臨時工,老弱也都紛紛上山,挖一些竹筍、野菜,畢竟冬天快來了。
也正因為這樣,小林子才在山中遭遇了野豬的攻擊,還險些喪命。
陳墨已經將目標放在了山中的野物。
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之前打造諸葛連弩是為了對付土匪,現在土匪沒來。
正好可以用來打獵。
陳墨家中的普通弓箭隻能獵殺山雞、野兔之類,諸如野豬這種猛獸,必須要使用三石弓。
而三石弓,需要臂力達三百斤才能操控,所以基本裝配在軍隊。
能開三石弓者,皆為軍中悍卒。
三石弓除了價格昂貴,也是官府管控的物資,而且射程和準度也很一般。
而且自己已經造出諸葛連弩了,現在差點就是箭頭。
陳墨設計的弩箭是三棱箭頭,創口成三角形,極難愈合,並且箭頭帶有放血槽,傷者如不及時救治,便會流血而死。
隻是陳墨高估了這個時代的冶鐵水平,市場流通的生鐵雜質太多,強度根本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難道要用最笨的方法百煉鋼?
耗時耗力,最關鍵效率極其低下。
陳墨心裏還是帶著幾分傲氣,堂堂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雖然屬於三流,但是絕不能用這種原始的方式製作箭頭,丟不起這人。
眾人都感覺最近陳墨有點不太正常,要不就悶在屋子在紙上寫寫畫畫,不是詩詞,也不是山水畫,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圖案。
要不就躲到屋後池塘邊的空地上搗鼓木頭,還有一次更離譜,掄著大鐵錘乒乒乓乓的敲了大半天。
咋的?這是要改行做鐵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