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母豬哪兒有你重要
寧夏不理他,反倒是推著李欣欣的胳膊往外使勁。
“欣欣,我記得你家母豬今天產仔,你先回家去看看吧。”
要是再讓李欣欣待下去多嘴,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和許奉韞劃清界限。
“母豬哪裏有你重要?”
“......啊!不是,我不是拿你和母豬比。”
“我是、我是......算了。我嘴笨,不說了。”
李欣欣尷尬的撓了撓臉頰,跺跺腳轉身跑了。
寧夏目送她離開院子,這才轉頭對上許奉韞一直望著她背影的複雜視線。
“剪發是為和過去做個了斷,撤下紅綢是因為下定決心和離。”
這解釋應該能表示她的決心了吧。
許奉韞藏在寬大官袍袖子中的雙手,再度用力緊緊握成拳頭。
他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快速撇開視線。
像是對所有人承諾一般,鄭重道:
“婦有三不去:有所娶無所歸,不去。與更三年喪,不去。前貧賤後富貴,不去。”
寧夏沒有娘家人可投奔。
瘟疫那年才三歲的寧夏因指腹為婚,也為公婆披麻守孝三年。
而許奉韞更是典型的先貧賤後富貴。
“三不去,你已占全。為夫找不到任何理由,將你休出門。”
說到這裏,許奉韞上前一步。
在寧夏根本躲不開的瞬間,抬手扯住她頭巾用力一拉。
勉強齊耳枯黃的短發,猶如失去麻繩捆綁的稻草一般傾斜而下。
遮住她不滿瞪他惱怒的眸子,也遮住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糾結疼惜。
“如今我已功成名就,待你長發及腰,為夫許你一場十裏紅妝。從此相敬如賓,白頭相守。”
若是從前虧待了她。
那麼他就再風風光光迎娶她一次。
把欠她的,十倍百倍補回來。
如果說剛到門口的許奉韞,在寧夏眼中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那麼對此時的寧夏來說,許奉韞就是居心叵測的蛇。
裝什麼知恩圖報情深似海?
別人不了解他,她還能不知道他是誰嗎?
許奉韞可是很快就要碰上真命天女。
怎麼可能會好好跟她過日子!說不定是因為她今日讓他丟了臉麵,心裏盤算著怎麼弄死她呢吧!
不行!
承諾好的為原主報仇,一路晉級成人上人。
放著爽文愜意的康莊大道不走,她幹嘛拐彎去走苦情弱智的劇情?
這種男人,還是留給女主吧。
她又不傻。
“待我長發及腰,我就哢嚓一刀!我更喜歡這個版本。所以大人放心,你這輩子是等不到我長發及腰了。”
她笑得風情萬種,撩了撩自覺俏皮舒服的短發,慢悠悠卻篤定的繼續道:
“相敬如賓,不如直接做賓客。放過彼此多好!在我心裏,你已不是我的夫。如若非要糾纏,大人就做好心理準備。你將擁有一個悍妻,懶妻,甚至偶爾不做人的鬼妻。”
寧夏說完轉身就走。
至於院子裏這麼多鄉鄰賓客怎麼辦?
關她屁事!
寧夏舒服的大字型躺在床上,聽著外麵許奉韞讓隨從去縣城買了酒菜回來招呼鄉親,一直折騰到傍晚日暮西斜。
“我餓了,去煮碗麵,端到書房。”
許奉韞關了院門走到她的窗下,猶豫了下,找了個借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