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仙草心念電轉,幾息之間想了好幾種方案。
但都不能百分之百保證趙三媳婦的安全。
她也可以裝作不在乎趙三媳婦,但這個老大很可能會把趙三媳婦殺了。
這樣的話,即便她隨後救了趙家眾人,趙家的人也會對她心存怨懟。
路仙草看向老大,“你想怎麼樣?不要傷害我三嬸。”
“哦,是你三嬸啊。”
老大得知人質有用,眼裏閃過得意。
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兄弟死了,隻以為他們逃走了而已。
“你過去,把自己的腳綁起來。”
老大指了指女人們旁邊的那棵樹。
路仙草沒有反抗,平靜地走了過去。
她從地上撿起一捆繩子,坐到樹下,把自己的腳綁了起來。
老大放心不少,扯著趙三媳婦往前走。
被綁的男人女人們早已沒有力氣再嘶喊,口中的嗡嗡聲幾不可聞。
老大走到路仙草幾步外站定。
“你剛才用的,是什麼東西?”
路仙草沒有說話。
“你告訴我那是什麼,我可以留你一命。”
路仙草依然不言不語。
老大冷哼一聲,“你是逼著我宰幾個人給你看看,你才願意交代?”
他的刀又往後移了移。
趙三媳婦臉色煞白,抖如篩糠。
路仙草憤憤地瞪了老大一眼,“在我懷裏,我拿給你。”
她伸手就要往懷裏掏。
“別動!舉起手來!”
老大手裏的大刀直直指向路仙草。
路仙草立刻做了個舉手投降的動作。
“你不是要東西嗎?我不拿出來,你怎麼知道是什麼。”
老大思索了一瞬,隨後道:“哼,我自己拿,手舉起來。”
路仙草的手又往高舉了舉。
老大推著趙三媳婦走,到了路仙草跟前,一個手刀,劈暈了趙三媳婦。
他小心翼翼蹲下身,警惕地盯著路仙草。
然後伸出一隻手,往路仙草懷裏掏去。
路仙草手指一翻,一根淬了麻藥的銀針出現,她迅疾無比地朝老大手上一紮。
老大隻覺手背一痛,下一秒就向後倒去。
路仙草已經把銀針收回了空間。
趙家眾人看到老大突然暈倒,頓時又感覺有了生機。
路仙草解開自己腳上的繩子,踢了老大一腳。
她俯低身體,裝作查看老大的情況,手中針管裏的液體,已經注入了老大體內。
路仙草撿起地上的大刀,噌噌幾下砍斷繩子,先給趙家男人鬆了綁。
“趙大叔,你去解開她們的繩子,我到周圍看看。”
路仙草把刀遞給趙老大,自己又朝樹林裏跑去。
來回看了幾遍,沒有人。
她殺了四個食人者,剩下那個應該逃走了。
路仙草往空地折返。
剛走到附近,就聽到一聲慘叫,像是趙老大的聲音。
路仙草嚇了一跳,剛才的食人者出現了?
還是又有了其他危險?
她幾步衝了過去。
跑到近前,就看到趙家人圍了個圈,人人麵色焦急。
趙老大捂著手掌,有鮮血滲了出來。
趙老二和趙老三合力拉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披頭散發,嘴裏又哭又喊,對著趙老二和趙老三拳打腳踢。
路仙草忽然反應過來。
二嬸犯病了!
白氏是個可憐人。
三歲的兒子病死,五歲的女兒被拐,大病一場留了後遺症,不能受刺激。
平時看著還算正常,一受刺激就會精神失常,引發狂躁之症。
這麼多年,一家人都在尋找堂妹小丫。
賣了新房賣了地,但凡有消息絕不錯過。
為了找回被拐的小丫可謂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半年多前,二叔聽說小丫可能在北寧,動身前去尋人,從此沒了消息。
路家村決定遷徙逃荒,南下去南安王屬地隻要二十多天。
原身和白氏卻決定北上尋人。
村長說這至少要走兩個多月,孤兒寡母不可能到得了。
二人卻是拿定了主意,一出村就和村裏人分道揚鑣,兩個婦孺孤身趕路......
路仙草無聲地歎了口氣,推開趙家女人,擠到圈內。
手裏銀針閃現,在白氏身上輕輕一紮。
白氏身子軟倒,路仙草早有準備,扶住了她。
她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再和白氏折騰一番。
還是先讓她睡著,等她醒過來,就恢複正常了。
路仙草和趙家人解釋了白氏的病情。
她從包袱裏拿出一小罐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