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總,人,溫小姐人不見了!”
......
另外一邊。
“你請我喝牛奶,請我吃漢堡......你是不是人販子?”
麥當勞裏。
不起眼的角落裏有一個絕美的穿白色禮服的女人,帶著一個四五歲上下的小男孩,兩人麵對麵坐著,這一幕仿佛西方油畫般夢幻而美好。
淩之恒一本正經地說:“人販子都是這樣的,你別想騙我。”
他桌下的手卻偷偷攥著牛奶,舍不得放開。
“怎麼會呢?我——我隻是太餓了,我想你陪我吃個飯,我一個人很害怕的。”
淩之恒忽然小腰挺得筆直,兩手捧著牛奶,假裝成熟:“嘁,有什麼好怕的,我就不怕。”
溫溪一時哭笑不得。
她原本馬上就要到淩家別墅了,誰知路上撿到了這個離家出走的小鬼。
這可不是別人! 他是淩宇梟已故摯友的兒子,被淩宇梟收養。
前世這個小鬼處處和自己作對,搞得她和淩宇梟誤會一重重的。
再後來,他不知怎麼落進了崔和靜手裏,瞎了。
溫溪剛要歎氣,就聽淩之恒毒舌道:“新娘為什麼一個人吃飯,你老公不要你了嗎?”
溫溪險些吐血,咬著後槽牙問他:“那你為什麼一個人跑出來?家裏人不找你嗎?”
淩之恒臉頰鼓鼓地喝了幾口,紅著眼圈悶聲道:“要你管。”
沒記錯的話,淩之恒一直想找到丟棄他的生母,前世鬧過好幾次離家出走。
“你說得對,反正跟我沒關係。”
溫溪咬了口漢堡,抬眸看了他一眼:“你看,咱倆都是沒人要的,你就當陪我吃個晚飯唄,反正你也餓了。”
吃完就讓淩宇梟把你捆回去!
淩之恒愣了愣,然後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從眼眶裏滾落,長而翹的黑睫毛瞬間被打濕了。
他狠狠擦了下:“我媽媽沒有不要我,你胡說!”
溫溪被他的眼淚一下子砸心軟了,她忽然意識到不該這樣對一個五歲小孩。
“你別哭啊,你——”
溫溪手忙腳亂地拿紙巾給他,最後幹脆用手去揉他的小圓臉:“我說錯了,我才沒人要,你家人肯定擔心死了,怎麼會不要你?”
淩之恒眨著水汽朦朧的眼睛,當溫溪的手離開那刹那,突然說:“你能不能......再摸/我一下,你身上有媽媽的味道。”
說到最後聲音很小,被一陣急促的推門聲打斷了。
一個高大的男子緩緩走來,他生得五官深邃,眉目漆黑,身姿極為挺拔,尤其是一雙長腿,被黑色西褲妥帖包裹著,顯得修狹有力,筆直英武。
隨之而來的冰冷氣息讓整個店裏的溫度驟降。
溫溪瑟縮了一下,忽然心慌得很,她慢慢回頭——竟是淩宇梟找來了這裏。
男人的黑眸裏盛滿了怒火,顯然需要一個解釋。
“溫溪,你已經錯過了門禁。”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猶如大提琴的低音,卻帶著難以言喻的冰冷。
溫溪顫了一下,立刻站起身,也露出了身後的淩之恒。
淩宇梟顯然沒料到淩之恒也在,一瞬間,他陰沉的眸子裏染上了幾絲懷疑。
他問淩之恒:“你在這裏做什麼?你自己跑來的?”
淩之恒很怕他,紅著眼睛不斷後退,像個倔強的小獸:“那不是我家,我要回家——”
淩宇梟冷冷打斷他:“這樣的話我不希望聽你說第二次。”
緩和父子關係還得溫溪出手,她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小心翼翼地撲進淩宇梟懷裏。
“你怎麼才來,我淋了雨......好像感冒了。”
“我差一點就趕上門禁了,可是路上撿到了這個走失的小孩子,不能不管他......”
“我錯過了門禁,手機也沒電了,我還可以回去嗎?老公......”
她的三言兩語解釋清楚所有事,像小貓一樣輕蹭著男人的胸口,耳邊就是淩宇梟如擂鼓的心跳,震得她幾乎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淩宇梟極力克製著想要回抱她的手,眸色在很短的時間裏明暗起伏。
很快,一件帶著體溫的西裝落到了溫溪肩上。
“穿上,回去。”
“還有你,淩之恒。”
而這時,一旁的淩之恒不怎麼哭了,擦幹了眼淚悶悶地說:“我有媽媽的,我沒見過她,但聽爸爸說過,我媽媽姓崔......”
溫溪心裏咯噔一下。
崔?
她立刻就想到了崔和靜!
難道前世崔和靜就是這樣才和淩之恒扯上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