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馨芸哈的一聲,不可思議地道:“誤會?爺爺您沒說錯吧?”
洪武等一眾保鏢愣在了原地,完全不敢相信剛剛所聽到的話語。
圍觀的人們都在心裏直罵娘,好像林凡不被打死在這兒,就會讓他們損失一個億一樣糟心。
就連林凡本人都不可置信。
他早就做好了跟紀家結下梁子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紀慶雲會在看了他的購藥單之後,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紀慶雲非常嚴肅地再度強調,道:“這位先生的購藥單,正是一幅完整的藥方無疑,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紀馨芸氣急敗壞地喊道:“什麼?還美麗的誤會?他非禮我,就得打斷他的腿!”
人們見到紀馨芸勢必要懲罰林凡,都在心裏暗爽。
“紀老家主最疼愛的就是紀馨芸了,這個小子還不得死在這兒?”
“知道是誤會又怎樣?敢非禮咱的最美醫仙,就是死罪!”
然而下一秒,紀慶雲竟對紀馨芸大發雷霆。
“孫女!我已經說了!是咱誤會了這位先生!你怎麼還這麼任性呢?”
說完,朝著林凡躬身:“敢問先生尊姓大名?本人還想請您到二樓雅室品茗,再好好讓我孫女跟您道歉。”
轟!
紀慶雲的說法,如同一道驚雷,劈在了所有人的腦海之中。
“瘋了?紀家超百億的家底,隨時可以叫林凡萬劫不複,怎麼還需做出這麼大的讓步呢?”
“要說是忌憚林凡力氣大,也不合常理吧?能打的人多了去了,紀家一個電話,隨時能找一百個高手把林凡拿下,何須給他麵子呢?”
“搞不懂,反正紀老金口已開,咱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紀馨芸委屈得捂嘴哭泣,爺爺平時連大聲說她一句都舍不得。
現在居然為了一個輕薄她的無名小卒,對她這般嚴厲的批評!
她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紀慶雲卻半點都不在意。
這使得紀馨芸對林凡更加的恨之入骨,不斷地用似能殺人的眼神盯著林凡,實施她無形的“報複”。
謙伯深知紀慶雲說一不二的魄力,識趣地帶著洪武等人,把圍觀者都疏散了。
紀馨芸眼看就這樣不了了之,如同一頭受重傷的小鳥,搖搖欲墜,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林凡這時才從受寵若驚之中回過神。
對紀慶雲躬身回禮道:“紀老家主,我名叫林凡,感謝你大公無私的為我做主,能受您邀請喝上一杯清茶,乃是我的榮幸之至。”
紀慶雲笑容可掬地擺出邀請的手勢。
“快快有請,孫女,你也上來,為林凡先生沏一杯茶,好好認個錯。”
紀馨芸恨不得找把刀子,給林凡的腰子來上幾下!
但是她害怕如果再惹爺爺生氣,爺爺以後就不疼她了,隻能扁嘴道:“好的。”
經過林凡身邊時,狠狠地瞪了林凡一眼。
“林凡,我記住你了。”
林凡啼笑皆非道:“好像是你一直想針對我吧?我可沒惹你。”
紀慶雲抱歉地道:“讓您見笑了,我孫女紀馨芸自小被我溺愛,性格上有點任性,還請你給我這個老人家一份薄麵,別跟她一般見識。”
林凡隻是靦腆一笑,點了點頭,跟著他們上樓。
三樓雅室,金絲楠木茶幾,白玉茶具,連不起眼的小屏風都是名貴古董。
林凡坐著有些拘束,寒暄幾句後,主動問道:“紀老家主,您叫我來喝茶,不知還有什麼吩咐呢?若是沒別的事,我得去找人把藥錢湊齊,還有一個小孩子等著我熬藥醫治。”
紀慶雲對正在擺弄著茶具的紀馨芸,吩咐道:“孫女,你下去跟謙伯說一聲,按照林凡先生的需要,選擇最好的藥材,全部配齊後,按照林凡先生的指示熬藥,打包好送過來。”
紀馨芸手中的茶杯,哐一聲掉在茶盤上,隻差跳起來抗議了。
嘟著嘴道:“爺爺!他的藥錢還沒拿來呢,難道送他呀?”
紀慶雲鄭重其事地道:“對,一律藥材為林凡先生免單,就當給他賠禮了。”
紀馨芸簡直瘋了,三百多萬的藥材送給林凡當賠禮?這禮賠真有夠重的!
但是聽到爺爺語氣這麼堅決,她也知道再說什麼也是枉然,故意把高跟鞋踩的哢哢作響,照著爺爺的吩咐去辦了。
林凡拒絕道:“紀老家主,數百萬的中藥實在太貴重了,我堅決不能白拿。”
紀馨芸正走到門口,聽到此話急忙回頭道:“爺爺,他不要哦!”
紀慶雲瞥向紀馨芸,使得紀馨芸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像是小兔子一般溜下樓去。
紀慶雲意味深長地看向林凡:“實不相瞞,我看出了你求購的藥單,正是傳說中的扁鵲鳳髓方。”
“該藥方,在我當年以三億拍賣得來的上古醫藥寶典之中有所記載,因為是殘本,我隻能知曉扁鵲鳳髓方一半的內容。”
“沒想到今天能通過你之手,讓我有幸看到這個完整的藥方,可見你乃是精通古中醫的高人。”
“老夫我雖徒有虛名,被譽為濱市中醫的泰山北鬥,但是看到你能寫出完整的扁鵲鳳髓方,實在自歎不如啊。”
林凡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開門見山道:“您是遇到棘手的病人,希望我幫忙醫治嗎?那個人,是不是紀馨芸本人呢?”
紀慶雲大為驚訝。
“沒錯!你是怎麼診斷出來的?”
林凡道:“中醫診斷病情,無非望聞問切,我在近距離接觸紀馨芸時,聞到她身上自帶梨花香味。”
“古中醫《奇症金方論》中有雲,‘梨花香,命未央,寒宮催魂殤,子夜披麻孝’。”
“以此可斷定紀馨芸為先天體寒,後天還曾服用過至陰的藥物,以致於她的身體散發出梨花香味,實則半夜會手腳發冷,一旦病發,活不過二十五歲。”
紀慶雲霎時間對林凡五體投地,眼神寫滿了崇拜之色。
“您真乃絕世高人,我為孫女號脈、觀察許多年,才總結出她的奇怪病情,沒想到你隻是用鼻子嗅一嗅,就能準確說出了她的情況?若您能治好我孫女,本人任何條件都可以答應!”
林凡道:“她應該是在小時候,吃過犀牛角泡出來的水,常人吃犀牛角可退燒消炎,而她先天體寒,吃下犀牛角的水,陰寒之氣進入她的肝無法排出體外,才導致了如今幾乎無藥可治。”
“讓我治好她也不是難題,難的是你們還得過得了心裏那一關。”
紀慶雲激動得坐到泡茶的位置,親自給林凡斟茶。
“林凡先生!全都被您說中了!但是為何要治好她,還得過得了心裏那一關呢?”
“是否因為治愈後會有嚴重的副作用?還是會影響我孫女的容貌呢?”
此時,剛好紀馨芸回來了,冷笑著道:“爺爺,我身體根本就沒毛病,不過是夜裏手腳有點寒意罷了,他靠把嘴而已,小小年紀還敢在您麵前班門弄斧,哪能信他呢?”
紀慶雲擺手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師,林凡先生的金玉良言,你得認真對待。”
紀馨芸優雅地坐下,語氣輕蔑的道:“行啊,我倒想聽聽他有何高見呢。”
紀馨芸的醫術在濱市女醫生之中首屈一指,不然也不可能被人們譽為最美醫仙。
她之所以豎起耳朵傾聽,就是想抓住林凡的破綻,好讓爺爺看清林凡不學無術的真麵目!
林凡沉默了五秒,才說道:“紀馨芸體內的寒氣,不可能通過藥物驅散。”
“唯有脫去衣物趴著,讓我用銀針刺入後背的穴道,同時配合推拿,迫使她的寒氣走到腿部。”
“到時再給她對症下藥,並用祛風的藥物泡腳,才能完全治愈,這就是我所說,還得過得了心裏那一關的原因。”
紀馨芸臉色大變,起身踢了一下茶幾,罵道:“叫我脫衣服趴著?去你個大頭鬼!我要殺了你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