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善醫館外麵的旗子上,有雲嶺山標記的暗紋,謹心又按照約定買回來了秋梨膏,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木蘭來了!
“木蘭來了!”木香深吸一口氣,“姑娘,木蘭來了啊!”
“我知道。”謝玉瓷掀開了秋梨膏的罐子,把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方才道,“別太激動。”
“婢子就在馬車裏激動。”木香合不攏嘴,點了點一旁已經傻掉的謹心,笑眯眯的警告,“看到的一切都不能亂說,記住了嗎?”
謹心頭如搗蒜,敬畏的看著謝玉瓷,姑娘可太神了,打死她也不敢亂說。
這一趟行程十分圓滿,謝玉瓷便帶著木香和謹心去了謝夫人所說的妝粉閣。
妝粉閣上下兩層,下麵便宜些,品質稍次,上麵則貴上一大截,專供名門淑媛。
謝玉瓷隻在一樓轉悠,不上二樓。
謝夫人給她的銀子,隻夠勉強在一樓買幾盒。她雖然有錢,但眼下還不想在謝夫人眼前暴露。
她不緊不慢的挑著,分出了幾分心神放在周圍。
謝夫人這態度越來越奇怪了,還讓她來買脂粉,是何用意?
這一留神,便察覺到樓上似乎有人,一道隱隱約約的視線,不時的窺探過來。
謝玉瓷當即招來了店鋪的女侍,“一樓的已經看罷,聽說妝粉閣二樓珍品不凡,能上樓看看嗎?”
樓上是誰,又是誰在看她?或者,隻是她會錯了意?
女侍小心的陪著笑臉,“今日有些不巧,二樓已經被人包了。姑娘若是感興趣,不妨片刻之後再來。”
不期然的,謝玉瓷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晚突然闖入驛站的男人。
她心裏一緊,又若無其事的往周圍看了一圈,“不知樓上何人?”
“是約好的貴客,正在挑胭脂水粉。”女侍歉意道,“煩請姑娘再等等。”
聽罷這話,謝玉瓷微微放了心。
對方能提前約好來,想必是妝粉閣的熟客,挑胭脂水粉的多半也是女子,那道視線,大概隻是巧合。
她朝女侍點點頭,將那十兩銀子買了幾盒胭脂妝粉,上了馬車。
木香拿著那盒子翻來覆去的看,“這都要一兩半銀子一盒?還是一般貨色?雍都女人的銀子未免太好賺了。”
謝玉瓷有幾分漫不經心,順著簾子的縫隙往外看。
遠處傳來了喧鬧,招招搖搖的一支隊伍,前方白馬開道,後方馬車描金摹銀,極其華麗。
距離越來越近。
謝玉瓷打量著對方,卻不知,對麵也在朝她的馬車望來。
齊鑫遠遠的就瞅見了,立刻進去稟告,“找到謝姑娘的馬車了!”
馬車裏的人懶散坐起,看了眼前方,眉頭皺起,“人呢?”
齊鑫,“......人在馬車裏呢。”
趕忙給齊磊使了個眼色,兄弟倆人一同勸,“爺,這光天化日的,人姑娘好好在馬車裏坐著呢。”
言下之意,您別幹什麼不該幹的事情。
那人嗤笑了聲,“她倒還有閑心,傻乎乎的逛街。”
齊鑫甚是無語,主子說旁人有閑心,他自己不也閑得很麼?身上的玉骨焚香剛解,聽說謝姑娘出門了,便立刻叫人也趕著馬車出門。
他能見到人謝姑娘嗎?
謝姑娘知道他是誰嗎?
齊鑫這廂腹誹,而另一輛馬車裏的謝玉瓷,也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