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風抽出一支箭來,拉滿弓弦,瞄準喪屍,手指一鬆,嗖的一聲,貫穿腦袋。
閔婷婷說:“喪屍都被水逼到這邊來了,以後我們在露台上,就可以一隻隻的幹掉。”
剩下兩隻喪屍看見四人,都朝餐廳走了過來,頂著慘白的死人臉,呃呃地嚎叫。
這時距離近了,更容易命中,閔婷婷也跟著射殺了一隻喪屍,愛麗絲眼睛中露出羨慕的神色。
閔婷婷把弓箭遞給愛麗絲,但愛麗絲用盡了力氣,也拉不開複合型強弓。
張牧風將最後一隻喪屍幹掉,見愛麗絲悶悶不樂的模樣,說道:“以後你力氣大了,自然就拉得開弓了。”
四人便在餐廳住了下來,時間一晃過去了半月,連日大雨,連美食城中心都積水成災,水漫進餐廳,桌子椅子都漂了起來。
張牧風和閔婷婷把大米食物、以及油鹽醬醋都搬上了二樓。愛麗絲跟著樓上樓下的忙個不停。主題餐廳如此的規模,平常儲備的食物,四個人就是一年也吃不完。
隻是被大雨困住了出不了門,日子難免甚是無聊。
陳文安愁眉苦臉,說道:“這雨水再不停,我們真的又得離開了。”
閔婷婷指著美食城南邊的一棟大廈:“要不去那邊,就算天天都下雨,也淹不了大廈。”
陳文安望著刷刷刷的大雨,又猶豫起來:“還是再等等看吧,大廈裏麵應該沒有什麼糧食,而且誰知道裏麵有多少喪屍?”
愛麗絲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上帝,求求你別下雨了。”
陳文安苦笑一聲:“要真有上帝,上帝就不應該讓末世發生。”
誰知道第二天雲開霧散,久違的太陽紅彤彤的掛在頭頂,連日的陰沉一掃而空。
愛麗絲笑嘻嘻地說:“瞧,仁慈的上帝聽到了我的禱告。”
陳文安自然不相信什麼上帝,但雨停了,終究也高興,隻是雨水消退得甚是緩慢,七八天過去,似乎一點變化都沒有。
這天吃完晚飯,四人聚在一間包房,大眼瞪小眼,卻是無話可說。
過了半響,閔婷婷說:“太無聊了,要不玩玩撲克?”
愛麗絲眨眨眼睛:“都玩幾天了,沒意思。”
連愛麗絲都覺得日子無趣,更別說張牧風三人了,陳文安打開酒瓶,倒了三杯,說道:“還是喝酒好了,一醉解千愁。”
閔婷婷搖了搖頭,半躺在沙發上,望著默默燃燒的蠟燭,想著自己的心事。
張牧風端起一杯酒,喝了兩口,四個人都不說話的時候,全世界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隻見蠟燭燃到盡頭,暴了個火花,包房裏頓時一團漆黑。
第二天,張牧風一覺睡醒,刷一下拉開窗簾,響晴的陽光頓時刺得他眯上了雙眼,昨晚的宿醉還沒有完全過去,腦袋昏昏沉沉之間,忽而一愣,積水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退。
“怎麼回事?”
陳文安和閔婷婷聽到張牧風驚呼的聲音,一起問道:“什麼怎麼了?”
張牧風說:“積水退得好快。”
陳文安一下跳起:“哈哈,莫非是下水道突然通了,管它的,大家出去走走。”
這段時間以來,陳文安身上的香煙早已經抽光,對於擁有三十年煙癮的他來說,簡直度日如年。
四人略一收拾,下得樓來,餐廳一樓的積水已經消退,走出門起,隻見門口的麵包車隨著水勢消退已經挪了原位,這麵包車到頭來,終究還是沒有保住。
張牧風心中疑惑,說道:“就是下水道突然間疏通了,水也不能消退得這麼快呀。”
順著街道往前走,經過一間煙酒鋪的時候,陳文安進去找煙,可惜香煙被泡了半月,已經浸水抽不成了。
閔婷婷道:“陳大哥,二樓沒有被水淹,要不你上去看看。”
陳文安一聽,連忙爬到二樓,二樓堆滿了飲料和小吃,他翻找了一會兒,果然找到了香煙,連忙點上一根,嗤的一聲,一口抽了半截,這才夾著一條香煙,下樓說道:“積水還沒有完全消退,等水退完了,再走吧。”
煙酒店裏一團淩亂,張牧風三人在門前坐下,一邊曬著太陽,不到半日,積水已經消退得幹幹淨淨。
四人繼續往前走,穿過兩個路口,猛聽腳步聲雜亂,路口轉出一大群喪屍,烏泱泱地,黑雲一般湧了過來。
張牧風大吃一驚,美食城內的喪屍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就算還有,也不過零零星星十幾隻,哪兒冒出這麼多喪屍來,連忙牽著愛麗絲,藏進路邊酒樓。
閔婷婷和陳文安跟著躲進來,閔婷婷顫聲道:“快,快,喪屍看見我們了。”
陳文安道:“奇怪了,四道道城門都關得嚴嚴實實,這些惡鬼從哪裏冒出來的?”
隻聽屍嚎聲一浪高過一浪,亂糟糟地湧了過來,起碼不下三四百隻。
張牧風此時無暇考慮,喪屍到底從何而來,奔上二樓,屍群已經湧入大門。喀喇喇的幾聲響,兩扇大門都給擠翻倒地。
陳文安背心上都是冷汗,一疊連聲地叫道:“怎麼辦,怎麼辦?”群屍如同惡狗出籠,死魚一樣的眼睛中露出吃人的凶光,一旦衝上樓來,後果不堪設想。
張牧風抬起一張餐桌,手臂一振,丟在樓梯上,叫道:“快,跳窗逃跑!”
陳文安奔到後窗前,往下一看,心中栗六,這酒樓的層高,比普通的樓房要高得多,跳下去話,說不定會摔斷腿。
張牧風又抬起一張桌子,丟在樓梯上,兩張桌子一丟,差不多堵死了樓梯,屍群烏泱泱地往上爬,後麵喪屍踩著前屍的身體,翻過了桌子,閔婷婷接連射翻兩隻喪屍,但也頂不了什麼事兒。
陳文安知道留下來隻有等死,鼓足勇氣跳了下去,兩隻腳板觸底那一刹那,差點沒有把骨頭折斷。
他爬起來,伸開手臂:“愛麗絲,快跳!”
隻見愛麗絲扯下窗簾,在窗欄上打了個結,長長的窗簾垂下來,離地也經不到兩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