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什麼？真的要這麼做？”村長大驚失色。

賀娘子聲音虛弱卻堅定：“沒錯，麻煩村長幫忙......多謝。”

“那......行吧。”

村長離開前，看著賀遠，歎了一口氣，最終抬腳離去。

賀遠走到主屋門口，站在門邊看著賀娘子，半響才問出聲來：“娘......我讀書，那麼重要嗎？”

“你不想讀書？”賀娘子臉色一沉，看向他的眼裏是不讚同以及藏在眼底深處的失望。

賀遠被她真實想法刺得心臟發疼，垂頭擋住情緒，許久才道：“想讀，隻不過，娘你的身體......”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賀娘子打斷。

賀娘子麵色緩和下來，語重心長又帶著點悲涼：“阿遠，你要明白，你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金榜題名，光耀門楣，娘不是想逼你，而是不能讓你爹失望，他臨走前，都叮囑娘一定要好好教導你。”

“無論你讀書需要付出什麼代價，花費多少銀子，娘都會給你安排好，你隻需安心讀書即可。”

賀遠自知說服不了親娘，隻能答應。

他默默地轉身出了屋子，往書房走，剛走到門口，腳下就差點踩到一隻白乎乎的小兔子。

賀遠蹲下身，把小兔子抱了起來，看著它紅彤彤的雙眼，深呼吸一口氣，“兔兔......你主人一直都這麼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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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

葉老爹跟葉母接連幾日都增加了賣豆腐。

因著價格優廉，口感鮮嫩，賣得很是不錯，鎮上熟知的鄰裏都願意去買，等兩人忙完，已經是四五日之後了。

葉蕎已經帶著鎮上的小弟，在破廟裏耍棍子耍了好幾日了。

時間一長，她興致就不高了，練武也要用不是麼。

這一晚，天快黑了，葉蕎才回家，跑過長長的胡同巷子，到了一個普通的一進小院，啪啪地敲門。

葉老爹一聽這敲門聲就知道是閨女回來了。

他打開門的同時，遞了一個糖葫蘆給她，搶先出聲：“閨女，這些日子忽略你了，來，爹的賠禮，你收下了就是原諒爹了，對吧？”

葉老爹朝她擠眉弄眼，明明是一個糙漢子，整個五官糾在一起，很是搞怪。

葉蕎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那就原諒你吧。”葉蕎傲嬌地收下糖葫蘆，其實沒跟她老爹說，這幾日在外麵跑，挺好玩的，又收了兩個小弟呢。

“老爹，我們什麼時候回村啊，我想去打獵了。”葉蕎有些手癢，迫不及待地問。

葉老爹帶著她往廚房裏走，去幫葉母做晚飯。

葉母看見葉蕎拿著的糖葫蘆，瞪了葉老爹一眼，這才要求閨女：“小蕎，馬上吃晚飯了，有你喜歡的麵疙瘩湯，糖葫蘆等到明日再吃。”

葉蕎就知道會這樣，焉噠噠的上前抱住葉母的腰撒嬌：“娘，今日我不吃，明天能回村嗎？”

如果葉母沒看見她狡黠偷笑的樣子，可能會相信她真的不開心，實際上不過是這丫頭故意示弱朝她玩的把戲呢。

葉母伸手揉了揉她腦袋：“回。”

“嘿嘿，謝謝娘，我愛死你了。”葉蕎撲進她懷裏，撒了一會兒嬌，又高興地跑出去在院子裏跳來跳去。

葉老爹樂得在旁邊看樂嗬。

葉蕎睡覺前，把糖葫蘆放進油紙布裏裝了起來，讓葉母冰在水井裏，怕天氣太熱，上麵的糖渣化了。

翌日一早。

葉老爹跟葉母天沒亮就起床買豬，殺豬，賣肉，準備賣完豬肉，再回村。

因著這一日是趕集。

他們賣得也很快。

等賣完回來，看見葉蕎正哼唧哼唧地往騾車上搬行李，好幾個包袱，看見兩人回來，她大手一揮，像大哥大一樣：“爹，娘，你們快去洗澡，我水都燒好了。”

“咯，行李也不需要你們收拾，我都搬騾車上了。”

葉母把她拉過來，擦幹淨額頭上的汗水：“你這丫頭，做事風風火火的，吃早飯了嗎？粥和饅頭在鍋裏溫著呢。”

“吃了吃了，娘，你別管我了，快去洗漱。”葉蕎哼唧哼唧地幹活兒，像隻勤奮的小蜜蜂。

被閨女嫌棄上了，葉母忍不住哼了一聲，點了點她的額頭，看見葉蕎無辜地揉著額頭，這才滿意地轉身進了浴房。

倒是葉老爹看見這樣的葉蕎，歡快得不行，“讓你去招惹你娘，被收拾了吧？”

“哼。”葉蕎輕哼一聲，傲嬌的模樣跟葉母一脈相承，可以說兩人脾性很像了，再加上跟自己有點相似的長相，又揉雜了媳婦兒的樣子，葉老爹每次看閨女，總能高興，因為閨女的存在，在他心裏就是完美的他跟也葉母感情的結晶。

“老爹，你還笑話我，再不去洗澡，身上的豬肉味道，會被娘嫌棄的。”葉蕎狡黠一笑，戳葉老爹在意的點。

果然，葉老爹麵皮一僵，轉身快速就走了，像是背後有狗在追他。

葉蕎目的達到，看見老爹出醜，捂著肚子大笑，葉老爹走遠的身影還能看見一個趔趄，讓葉蕎笑得更歡了。

兩人沒收拾多久。

換好一身幹淨的棉布做的比較樸素衣裳，就由葉老爹趕騾車，葉母帶著葉蕎坐在後麵，往村裏趕。

回去時，還在鎮上的糕點鋪子買了三份綠豆糕，一份棗泥糕。

棗泥糕是葉爺爺和葉奶奶現在的牙口適合吃的比較軟綿的糕點，每次回去，葉母跟葉老爹都會帶一點，綠豆糕比較便宜，是給家裏的孩子買的，葉老爹名下雖然隻有葉蕎一個閨女，但大哥也就是葉蕎的大伯家卻有不少孩子。

葉蕎的大堂兄出生早，如今都已經二十歲，膝下已經有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正是比葉蕎小不了幾歲的侄兒侄女。

騾車一路回到村裏。

葉老爹看見村裏有了一些陌生人。

把騾車的速度放慢，喊住旁邊的何家老二。

“何二哥，這村裏是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多外人出現在村裏？”葉老爹問。

何大春朝村子中間的位置努了努嘴：“你們有好幾日沒回來了吧，難怪不知道，聽說賀娘子要賣了青磚瓦房，這些人就是來看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