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另一隻手往她耳後摸索。

沒有人皮麵具，是何淼淼本人。

何淼淼猝不及防，突然間的近距離接觸，男人如同刀鑿斧刻般的容顏映入水眸，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睫毛上。

雖然麵不改色，心臟卻依然沒出息的怦怦跳，被他冰冷的手指撫過的耳尖突然像燃起了火，滾燙的嚇人。

下一瞬，玄華鬆開她，摸出帕子，擦拭著自己的指尖，冷著臉吩咐：“來人，把茶拿出來。”

瞧瞧他這副嫌棄的模樣，何淼淼暗呸自己一聲，沒出息！沒見過男人嗎！

很快嬤嬤便將德妃平日用的茶都拿了出來。

都是錫器茶葉罐密封性好的，方便長期保持茶葉的色澤和芳香，一直都是京中貴族喜歡的東西。

“這，怎麼回事？”玄華鋒利如刀的視線掃過麵前擺放的茶罐，停留在一罐不起眼的，但是罐身顏色比其他更深的茶罐上。

何淼淼拿起瓶身，看了看，“應該是煉製不得當，部分錫製品含鉛毒，茶葉長期和毒素存在一起，茶葉早就含毒。”

隨即又掏出幾片茶葉嗅了嗅，和其他做對比，果然有些差異：“可以詢問病人的病情反應加以佐證。”

這就是沒有現代科技的為難之處。

在精神類病症當中，其中一種就是鉛中毒所引起的彌漫性腦損傷，類躁狂抑鬱症等重型精神病樣的表現。

她先前在師兄的診療室，正好接觸過一位這樣的病人，所以比較清楚。

玄華喚來日常侍奉德妃的孫嬤嬤，孫嬤嬤是德妃娘娘的乳娘，感情深厚，絕不會害德妃。

何淼淼對上玄華懷疑的眸子：“我知道你不信我，所以我先說病症，讓孫嬤嬤判斷。”

玄華清冷的目光悠悠落在她臉上，完全就像一個陌生人。

何淼淼挑了挑眉，看向孫嬤嬤：“起初的時候，德妃娘娘是否會頭暈、噩夢、乏力、腹痛、嘔吐、關節疼痛。”

孫嬤嬤臉色一變：“的確有這些事，隻是很輕，娘娘說不要驚動別人，畢竟我們這樣的處境，也不想引人注意，給王爺添麻煩。”

何淼淼冷靜的點頭：“因為隱藏病情，現在變得更嚴重了，她的脈搏緩慢，而且會產生幻覺對不對？有時會突然很煩躁，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孫嬤嬤眼淚刷刷的流：“太醫院的人也沒看出來，王妃，我們家娘娘怎麼了？”

何淼淼歎息：“要說治療，我也沒有太多辦法，現下判斷的確是鉛毒，之後，隻能慢慢調養了，幸好現在發現的早，如果發現不及時，三個月後病狀會轉為全身抽搐，瞳孔散大，最後意識喪失，。”

孫嬤嬤倒吸了一口涼氣，直接跌倒在了地上，下毒之人手段實在惡毒。

玄華漆黑的眼底深沉，冷冷吩咐：“今後母妃所有的食物都要檢查一遍，另外......今日的事情不必聲張。”

“是，奴婢遵命。”屋子內的嬤嬤宮女忙不迭的磕頭。

宮廷深似海，何淼淼看著一個個如履薄冰的侍女，不禁在心裏感慨。

“王爺——”宮女進來稟報道：“外頭有公公傳信，說陛下宴請諸位皇親貴胄，請王爺和王妃直接前往兩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