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位大臣走遠,他這才回身,冷著臉質問道:“王妃這是在做什麼?”
蘇小寧見這人臉色不對,回答得也猶猶豫豫:“看不出來嗎?燒......燒紙錢啊。”
此時翠蓮出來找蘇小寧,聽見花園這邊的動靜也趕了過了,一見這場麵,連忙上前一步跪下,替蘇小寧開解:“王爺恕罪,小姐她......”
一瞥這地上的鐵盆,機智道:“小姐昨夜做了個夢,說是夢見了自己已故的曾祖母,思念心切,這才來花園燒了些紙錢,還望王爺看在小姐剛嫁過來沒兩日,還不太懂規矩的份上饒了小姐吧。”
蘇小寧有些詫異地看著跪地不起的翠蓮,有這麼誇張嗎?不就是燒個紙錢嗎?又沒殺人放火......
“王......王爺,這紙錢又不是給您燒的,你好端端的生什麼氣呀?”蘇小寧此話一出,翠蓮嚇得忙扯了下她的裙角,金花也跟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謝京墨縱是再溫柔好脾氣,此刻也忍不住眉角一抽,沉聲道:“來人,將王妃送回映月閣,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出院門。”
......
蘇小寧撐著下巴看著院外守著的四名侍衛,頓時愁眉苦臉了起來,好想唱一首涼涼送給自己啊,本來隻是不能出府,現在連這映月閣都出不去了。
早知道不要什麼批準了,直接翻牆該多好,現在卻是連王府的邊兒都摸不到......
唉,時運不濟啊......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蘇小寧再三確認窗戶是否關緊,又小心翼翼地多點了幾隻蠟燭,還拿筆墨畫了一個巨醜的人臉貼在床頭,揚言驅鬼辟邪......
翠蓮和金花對此:“......”
蘇小寧拍了拍手,想著這紙錢也燒了,辟邪的符也畫了,這晚上定是能睡個好覺了。
可誰知這半夜深更,蘇小寧又醒了,這醒了還不說,又看見那名身著嫁衣的女子坐在梳妝台前,這一次不是背對著她,而是正對著她端坐著。
而且蘇小寧還能看得清楚她白皙手上戴著一個翠玉鐲子......
再往上便可以看到那張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一樣的烏發,一樣的長睫毛,一樣漂亮黑眸,隻是那個溫婉而淒苦的笑,怎麼就那麼詭異呢......
“啊——”伴隨著一聲淒厲入脾的尖叫,蘇小寧一腳從床上蹦起,連滾帶爬地蜷縮在床的一角,雙手抱膝哭泣道:“嗚嗚嗚......你怎麼還坐在這裏啊,我已經給你燒過紙錢了,真的假的我都燒了,衣服我也燒了......”
蘇小寧吸著鼻子道:“你要是嫌少,我明天再去給你燒點兒......我求求你不要來嚇我了,我真的好怕啊嗚嗚嗚......”
隻是那女子仍舊坐著,不言不語,眼神空洞,表情卻是極其溫婉地笑,隻是那眼角眉梢,卻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悲傷。
蘇小寧捂住臉,半晌抬頭,一見她還坐在那裏,又是一陣仰天哭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想回來,那你想想辦法,讓我穿回去成不成啊?”
哭著哭著,蘇小寧忽然想起來,這好像隻是個夢,啊對,夢,這隻是個夢,醒了就好了。
一掐自己,果然不疼,蘇小寧感覺自己有救了,一個勁猛掐自己,希望可以把自己弄醒。
正掐著,那紅衣女子忽然像是活了一樣,空洞的眼神逐漸有了顏色,她環顧著四周,開口詢問道:“這裏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