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暮天寒,冰雪凜冽, 京都的冬天格外冷。
睿親王府內,紅鑼暖帳,燈火輝煌。
沈江蘺一陣眩暈作嘔,胃裏餓得直翻騰酸水,大紅蓋頭罩在她的頭上,她險些站不住,緊緊抓住喜娘的手臂,透過蓋頭的一角,看見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大紅公雞正在與她拜天地。
她竟然穿越了,還穿越到原主大婚的這一天。
她被喜娘一路牽著兩隻腳像踩著棉花進了臥房,臨關門聽到一聲尖利的聲音劃過耳膜。
“這禮也成了,雜家回去複命了。”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李公公。
緊接著就是雜七雜八的恭賀聲和送別聲。
耳間一陣嗡鳴,原主的記憶凶猛地鑽進她的大腦。
原主本是當朝宰相的嫡女,婚後百般敬重睿親王的乳娘玉嬤嬤,討好那個所謂的義妹小姑子,豈料她們不僅謀她的財,還害她的命,婚後一年就把原主折磨致死。
這睿親王是活脫脫地養了一家子寄生蟲而不自知。
許是想到了原主的痛處,她心裏對這睿親王也生出一絲怨懟。
待沈江蘺完全接受了原主的記憶後,僵直的身體,完全癱軟了下去。
這宰相嫡女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爛,幸好她穿越到原主死亡前一年。
沈江蘺蹭地一下站起來,才發覺兩腳發軟,見桌子上有幾塊糕點,囫圇著塞進了嘴裏。
她狠狠地嚼著嘴裏幹巴巴的點心。
想她堂堂醫學界博士,在研究一項機密文件時,被人偷襲,來到了這個地方。
既然老天垂憐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會,那這一世,就要替這宰相嫡女好好的活!她伸手,把硬的跟石頭一樣的點心,拍在了桌子上。
就在今夜,她的貼身丫鬟茯苓,被玉嬤嬤那混賬大兒子李鶴玷汙,隨後投了井。
打開門,一陣陣糜爛的酒氣襲來,前廳還有人在肆意作樂。
她尋著記憶,此時茯苓應該被關在大廚房旁的耳房,她快步走去,一路上未見一人。
這玉嬤嬤怕就是打的這齷齪主意,全府上下借著睿親王大婚,喝得酩酊大醉,好讓李鶴借機去玷汙茯苓。
很快,她來到了耳房門前,裏麵有微弱的亮光,她在門口站定,裏麵傳出尖銳又粗俗的聲音......
“你乖乖從了我,以後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裏麵一陣細碎的撕扯聲,緊接著“啪!”
“你個小賤蹄子,再不老實,弄死你,你那沒用的相府小姐也不會幫你做主!”
李鶴油膩而猥瑣的聲音下,夾雜著微弱的抽泣聲。
沈江蘺眼神一暗,一腳踹開了門。
李鶴背對著門,正拉扯茯苓身上的長衫,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手心一抖。
沈江蘺用了這具身體百分之百的力氣,趁著李鶴反應不及,一簪子紮在了他的肩膀上。
學醫的人自然是知道這人體哪裏是軟肋。
但是想要與這男子糾纏,沈江蘺沒有勝算,唯有快準狠,最好一招致命。
李鶴一聲慘叫,拿起身邊的柴棍就要打下來,沈江蘺握緊簪子悶聲拔了出來,這一下疼的李鶴,棍子落了地。
“你個小娘兒們,我看你今日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