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玉容正用陶罐煮肉湯時,突然進度條動了,7%。
這是對付聽雪的任務完成了?
玉容瞧了一眼安嬪,笑道:“主子,奴婢去浣衣房送衣裳。”
看熱鬧去。
安嬪有氣無力躺著:“去吧。”
玉容雄赳赳氣昂昂跨著竹籃子,意氣風發去浣衣房打探消息。
阮媽媽見了玉容,連忙拉了過去。
“我的好姑娘,果然如你所說,聽雪手上起了紅疹子,被趕出宮了。”
玉容假裝驚訝:“難不成這回沒壓下去?”
“聽雪日日伺候榮妃娘娘,若是疹子在身上還罷了,手上的哪裏藏得住?聽說一片片的可嚇人了。”
阮媽媽如倒豆子一般,“毓秀姑娘發現了,告發到榮妃跟前,榮妃顧忌貴妃,親自帶了聽雪去貴妃宮中。”
玉容抿嘴笑了笑。
“聽雪姐姐是貴妃的人,貴妃不為她找個禦醫瞧瞧嗎?”
禦醫一瞧,便能瞧出端倪。
不過玉容早已篤定,朱貴妃不會這麼做,不然也不會出此主意。
果然,阮媽媽笑道:“這裏頭的彎彎繞繞你就不懂了。平時還罷了,榮妃此刻有孕,貴妃賜的宮女居然出疹子,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玉容裝出明白的模樣。
“朱貴妃為了撇清自身幹係,直接將聽雪趕出宮了?”
即使禦醫瞧出聽雪的疹子不傳染,朱貴妃為了名聲,也會趕走聽雪。
阮媽媽讚道:“玉容姑娘真是冰雪聰明,一點就透。”
“多虧阮媽媽提點。”玉容問了一句最擔心的,“聽雪被趕出宮之前,可說了什麼?”
若聽雪懷疑自己,離宮前帶出一句半句的,自己便有些麻煩。
阮媽媽道:“貴妃娘娘剛一下令,毓秀姑娘便命人堵著聽雪的嘴,吩咐太監將她扔出去。”
毓秀擔心夜長夢多,出手狠辣無情。
這倒是幫了玉容的忙,將最後一絲隱患消弭於無形。
阮媽媽手腕上帶著一支沉甸甸的銀鐲子。
樣式不俗,似乎是從前毓秀帶過的。
玉容抿嘴一笑,看來聽雪遭殃,阮媽媽作為送信人,得了毓秀不少好處。
“阮媽媽今日精神不少,鐲子也別致。”
阮媽媽倒也知趣,取了兩件七成新的厚衣裳。
“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這幾件衣裳是嬪妃們舊了的,冬日能抗風,樣式也不違製,你拿去穿吧。”
“這可多謝媽媽了。”
這是冬日正用得上的,玉容忙謝過阮媽媽。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玉容笑意盈盈告辭回了安棲殿,將衣裳給安嬪瞧了。
安嬪裹上衣裳,驚訝問道:“聽雪當真被趕走了?”
“真真的,聽說走的時候連一件衣裳,一根簪子都沒帶出去。”玉容八卦道,“她是被趕出宮的,今後怕是日子不好過。”
宮女二十五歲放出宮,那是榮歸。
或者嫁個小官富商,或是去高門給貴女當教養嬤嬤,都是好去處。
被趕出宮的就不一樣了。
那是犯了錯,大概會被家裏賣掉或胡亂配一個人。
聽雪狗仗人勢,當年沒少給本尊氣受。
如今有此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
安嬪將衣裳整理好,問道:“如今榮妃身邊的大宮女變成了毓秀了?”
毓秀和玉容都是孟府的丫鬟,跟著進宮的家生子。
玉容邊擺上午膳,邊笑道:“毓秀總算上位了。”
安嬪笑笑:“毓秀是個有本事有野心的丫鬟,她的對食是禦膳房管事張公公,上位是遲早的事。”
玉容撇撇嘴。
張四喜肥頭大耳的,虧毓秀看得上。
不過毓秀看上的,並不是張四喜的人,而是他的地位權勢。
午膳依舊是奶油饅頭和肉湯。
即使是龍肝鳳髓,半個月吃下來也膩了。
安嬪不耐煩扔下饅頭:“吃絮了。”
“奴婢去弄些饅頭幹?”玉容賠笑,“或者用饅頭夾著肉幹也別有風味。”
安嬪哼了一聲:“來來回回就是肉幹,饅頭。你瞧瞧人家毓秀,雖說是個宮女,但自從跟了張公公,吃穿用度比一般主子都不差。”
玉容腹誹,莫非你想挖毓秀的牆角?
打量了一眼玉容,安嬪笑道:“我瞧你長得比毓秀好,這麼著,你也去找個對食。”
進度條開始閃爍。
玉容張大嘴,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