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陳靜瑤站在金城的校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眼中閃過幾分豔羨,然後是無奈的苦笑。
她本來也該在裏麵讀書。
和這些人一樣。
考個好大學,有份好工作。
看到遠遠走過來的越清溪,一臉明媚,甚至中途還被攔了幾次,原來這個自己肆意可以用友情掌控的人,懦弱平凡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如此的優秀。
“越清溪。”
沈瓷看著一身連衣裙,看起來氣色不錯的陳靜瑤,眉頭挑了挑。
“有事嗎?”
一邊的魚圓瞬間擋在了沈瓷前麵,“你要做什麼?你退學和溪姐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找茬——”
“對不起。”
魚圓瞪大了眼睛,“啊?”
沈瓷將魚圓拉開,“如果是因為那件事大可不必,湊巧而已。”
陳靜瑤嘴角微頓,知道越清溪是為了自己的麵子才沒有說明,心裏感覺空了一塊。
人就是這麼賤。
若是越清溪在眾人麵前直接將所有事擺明了說,那所有人都會知道她家陰暗可怕的現狀,她在外人麵前維持的高傲就會瞬間擊潰,那麼她不但不會感恩戴德,還會心裏怨恨。
可惜。
她沒有。
甚至沒有在乎那件事,仿佛真的隻是湊巧。
可是怎麼可能那麼巧,那天她爸又輸了好多錢然後喝了個爛醉,一進家就開始毆打她媽,她過去阻止,卻觸了他爸的黴頭。
甚至還生了要將她賣去陪酒還賭債的想法,她媽一向懦弱,每次被打都隻會哭,但是在自己被拽住的那一瞬間卻起了反抗,那天的記憶蜂擁而至。
打爛的家具,摔碎的碗盤,她媽緊緊的將她護在身下。
而這時候手機響了。
她剛拿出手機就被他爸給接了過去,掛了。
第二次也很快掛了。
她絕望了。
人生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無盡的毆打謾罵將她的筋肉一寸寸的壓彎下來,她當時想:死了算了,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她媽的額頭被打破,鮮血糊了一臉。
而這時候,越清溪來了,還將她爸給製住,報了警,還叫了救護車。
那時候外麵的天空陰沉沉的,但是她莫名的有種感覺:她這次不用死了。沒人不怕死,隻是當時她覺得活著比死還難受。
後來她媽下定了決心做了傷殘鑒定,然後將他爸告了,也和她爸離了婚。
她們搬出了那個魔窟。
也即將要離開這座城市,未來的日子好不好過不知道,但是至少有了盼頭。
隻是離開之前她媽說讓她來謝謝越清溪,她來了,就當是道個別。
“我要離開了,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沈瓷點頭,“一路順風。”
“你還真的是冷淡到讓人討厭。”
“你也是。”
陳靜瑤笑了笑,“看在我們相看兩厭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論壇上的事情,還有那天堵住你媽都是秦呦指示的,她這個人很可怕。”
“好。”
等到陳靜瑤離開,魚圓一把抓住越清溪。
“溪姐你掐掐我,剛才那是陳靜瑤嗎?發生什麼事了?是那天你跑出去的事嗎?溪姐,你還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的?”
一臉受到了忽視的委屈。
沈瓷伸手捏了捏魚圓的小臉蛋,“就是隨手幫了點忙,走吧,請你去昨天那家吃超大草莓冰。”
“好的,那走吧走吧,那家的小哥哥很帥帥哦!”
果然,一進冰淇淋店,魚圓的一雙大眼睛biubiu的盯著人家年輕小老板,嘴角咬著吸管。
“溪姐你說這人怎麼這麼好看呢?”
沈瓷:“嗯。”
“溪姐你沒有審美,你看看你,埋頭吃,白費你這細腰大長腿天使臉,暴殄天物。”
沈瓷:“......”
這穿著校服,哪裏看得出細腰大長腿,華國的校服不都是死亡審美嗎?
伸手托腮,“圓圓啊?”
魚圓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