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珍雖然不知道司元錦找白阮幹啥,但她明白這時候不能多問,趕忙應承下來:
“好的廠長!我待會兒就讓她過去!”
等眾領導訓完話,楊秀珍又向女工們安排了一下今天的任務,便讓她們先回宿舍收拾。
白阮長舒一口氣,正要跟宋勝男一起去職工宿舍,卻冷不丁被楊秀珍叫住。
“白阮!你是不是白阮?”
白阮驀地頓住腳步,眉頭一蹙,心中暗想,壞了壞了,不會這麼快就來找我事吧。
“哎…主任…我是白阮…”白阮停住腳步,不情不願地轉過身。
楊秀珍將她上下打量了兩眼,沒好氣地說:“跟我走。”
“走?去哪裏?”
“沒用的話少問,趕緊跟我過來!”
白阮向宋勝男投去求救的目光,但後者一臉懵,也別無辦法。
最終,白阮跟著楊秀珍來到辦公大樓三樓的營銷部副主任辦公室。
白阮一看就覺得大事不妙。
“進去。”楊秀珍命令道。
“主任帶我來這幹什麼…”
“少廢話快進去!”
楊秀珍不耐煩地敲了兩下房門,便打開門把她推了進去,隨後嘭的一聲關上,終於大功告成。
而白阮被猛地推了一把,跌跌撞撞衝到了辦公室中間。
這間辦公室不太大,統共二十多平,左手邊放著幾張老式黑沙發和茶幾,用來接待客人談事情。
側麵是幾個資料櫃,擺滿了數不清的文件袋和一些雜物。
而在辦公室後方,則是一張寬大的辦公桌,上麵鋪著一層玻璃。
桌上整齊地擺放著老式轉盤式撥號的座機電話,筆筒,馬到成功的雕塑,以及一個名牌。
上麵用楷體寫著“司正凱”幾個大字。
而他本人,則背對著白阮,雙臂疊交在胸前,靠著辦公桌而立。
筆挺的西裝外套修飾出他的寬闊的肩膀,短發上抹了摩絲,打理得貼服有型。
但白阮看到這樣的背影隻想跑!
她小心翼翼轉過身,準備趁司正凱沒看到她,輕手輕腳往門邊走。
但剛握住門把手,一隻打手便伸了過來,啪的一聲按在她頭頂上方的門上。
抬頭一看,司正凱那張英俊卻冷漠的臉,赫然出現在自己麵前,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司…司正凱…”白阮忙往後退了兩步。
司正凱也隨著她往前走了兩步,用手語說:「原來你還記得我是誰。」
雖然他沒有發出聲音,但僅從他那如燒紅的烙鐵般的目光,白阮就知道他有多麼憤怒。
“我......”
白阮還不知道要說什麼,司正凱突然向她逼近幾步,抬起手臂撐住她身後的牆,頓時將她禁錮在牆壁和他的胸膛之間。
另一手激憤地做著手語:「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你知不知這幾天我派了多少人找你?
你呢?你跑到我們家的紡織廠裏做女工?
你到底怎麼了?」
白阮被他的目光和憤怒的表情嚇住,但下一瞬,她的驚嚇就變成了怒意。
她可不像原主那樣無知懦弱、任人擺布。
現在的白阮,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管我!我不想再待在那裏,我就想做女工!”
白阮說出的話和她強硬的態度,讓司正凱大受震驚。
這…這還是那個一見他就拉住他的衣角,要抱抱的小姑娘嗎?
她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眼神也完全不一樣了。
想到這裏,司正凱從西服內側取出一張紙展開,做手語說:
「白阮,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嫁給我了。
這是我們的結婚證。你現在是我媳婦。
你知道媳婦是什麼意思嗎?媳婦就要聽丈夫的話!」
我呸!
這大男子主義的啞巴,居然給她這個現代獨立女性講媳婦要聽丈夫的話?
滾蛋吧他!
白阮二話不說,抓過那張結婚證,就擦擦擦三兩下撕了個粉碎。
接著狠狠砸在司正凱臉上,得意又犀利地笑道:
“結婚證呢?沒啦!
你休想用一張破紙控製我。
我寧願做女工也不做你媳婦!”
白阮正挑釁地笑著,還想吐吐舌頭氣死他。
司正凱定定望著白阮的臉,麵色鐵青,氣得胸口快要炸開。
下一秒,他便不管不顧地向她壓了上去,狠狠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