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紙紮人一步步邁向了門口,即將走出陰陽路。
千鈞一發之際,葉子慢慢扭起了腰肢,像是在跳舞。
我腦門都出汗了,這關鍵時刻,她來這出幹嘛?
雖然她扭得很好看,但現在完全沒心境欣賞啊。
下一刻,我突然瞥見窗戶之外,那道扭曲的虛影再次出現。
這道虛影正是宋鬆庭死亡錄像裏看到的那道虛影。
不出意料的話,肯定那條黑蛇來到了窗外。
可是我很難想象,這是別墅的二樓,距離地麵得有八米,這蛇是怎麼上來的。
隨著葉子的扭腰,隻見紙紮人的雙腳慢慢的離地。
而它的腦袋,似乎被一條無形的繩套套住了一樣,一直在往上麵拉。
“不......我不想死啊!”宋鬆庭的鬼魂歇斯底裏的吼道:“來了,它來了,就是它用詭術吊死的我,那種可怕的感覺又來了。”
“老大,救我,老大,消滅它,替我報仇啊。”紙紮人被吊著一步步上升,直至被吊在了天花板上。
這一刻,我確信葉子跟這黑蛇有關係了。
這黑蛇就是受葉子的操控,吊死的宋鬆庭。
或許是因為葉子本身就不喜歡他兒子宋君寶,所以幹脆弄死他。
“大膽妖孽,竟敢當著本座的麵再次行凶害人,我若不收你,天理何在!”對方大喝一聲,喊了一聲:“去。”
嗖的一聲,隻見一把銅錢劍飛了過來,朝著屋頂的紙紮人而去。
嘩啦一聲,一閃而過。
啪嗒啪嗒,有血從天花板落下來。
我抬頭望去,套住紙紮人脖子的繩套顯形了。
原來那不是繩套,而是一條黑蛇。
黑蛇用尾巴直接纏繞住紙紮人的脖子,用力勒住。
而它的頭則是咬著屋頂上的吊燈,尾巴直直的勒住,造成吊死的假象。
我猜想宋鬆庭的死也是如此,隻不過視頻當中拿了兩條領帶作為假象蒙蔽人的眼睛。
可此時蛇尾被那銅錢劍劃了一刀,出現了傷口,傷口正在往地下掉血。
我見情況不妙,如果再不阻止,隻怕蛇尾會被他砍斷。
“去!”我大手一揮,地上的銅錢劍也飛了上去,與對方的銅錢劍砍在了一起。
叮叮當當響個不停,時不時還冒出火花。
但銅錢劍是用紅繩將五帝錢連在一起,組成的一把劍。
平常做法是不用磕碰的。
如今兩把銅錢劍高強度碰撞,砍在一起。
沒砍幾下,劈裏啪啦的往地上掉零件,不一會兒,兩把劍身上的繩子斷了,五帝錢散落一地,兩把銅錢劍也失去了法力,掉落地上。
“可惡,我的銅錢劍。”對方心疼得要死,我何嘗不心疼?那可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法器,這才第一次使用就報廢了。
葉子突然冒出一句:“還是太嫩了,你什麼時候才可以長大?”
就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把我說懵了。
是在說我嗎?還是在說那條黑蛇?
我轉頭看向了她,卻發現她的牛仔褲破了道口子,從口子裏滲出血來。
這道口子與那條黑蛇蛇尾的口子一模一樣。
這把我嚇了一跳,莫不是葉子就是那條黑蛇?
突然想到,葉子背上有黑蛇的胎記,隻怕我見到的那條黑蛇,與她的胎記有關係了。
我正思考之時,卻聽到她對著紙紮人冷笑說道:“宋鬆庭,你養鬼害人,作惡多端,還想害死我爺爺,妄圖讓你那廢物兒子與我成親,真是該死,我能弄死你一次,就能弄死你兩次,生殺你的人,死銷你的魂。”
宋鬆庭無比的害怕,連連對著做法的那人喊道:“老大,救我啊,老大。”
“鬆庭,如果我今日救不了你,那我就讓他們兩個給你陪葬。”房間裏響徹起了做法之人的聲音。
“不要啊,老大,我還不想死啊,你不是說會幫助我借屍還魂嗎?”宋鬆庭哭嚎著哀求道。
但那人卻沒有繼續出聲,倒是整個房間響起了一個聲音。
是鈴鐺搖晃的聲音,好像是外麵風水鈴鐺的聲音,又像是攝魂鈴的聲音。
這種聲音是一種低頻的共振,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哪怕是我這種已經習慣了搖鈴的人,也聽不得這種鈴鐺聲。
一聽到這種聲音,整個人頭昏目眩,感覺四周都在轉動,有點想吐。
再加上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使得我的胃裏已經排山倒海了。
我伸手按向了那方虎符,此時再不出手,那大家都要玩完了。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我默念完殺鬼咒,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噴吐向虎符。
嗡的一聲!
虎符猛然抖動一下,發出強烈的震蕩。
仿佛有一股強大的磁場以虎符為中心,透射出來,直接傳遍整個房間。
一時間,周圍的鈴鐺聲消失不見,整個世界仿佛安靜了。
與此同時。
轟隆一聲,整個房間一震。
紙紮人直接炸開,仿佛是一個大號的炮仗炸開一般。
宋鬆庭的鬼魂直接炸了,甚至連最後的哀嚎都沒有發出來。
“可惡,可惡的東西!”對方再一次被破招,氣急敗壞,他怒氣衝天的吼道:“陳三元這個老東西,竟然留給你這麼厲害的虎符,該死啊,真是該死。”
“宋副會長,沒能救下你,真是可惜了,但我已經盡力了,你安心走吧,你的兒子我會替你照顧好的。”他長歎一口氣說道:“陳墨,還有你這個妖女,咱們這梁子解不開了,你們就洗幹淨脖子,等著本座來取吧。”
對方一見宋鬆庭的鬼魂被滅了,也沒準備再繼續鬥下去了,見他要撤了,我也便鬆了一口氣。
因為虎符這是我最後一個大招了,現在用了,如果再鬥下去,我也不知道要出什麼招了。
況且對於這樣的隔空鬥法,我也沒有經曆過,深處明處,隻能被動接招,沒辦法主動出招傷他。
可就在我準備鬆一口氣之時,卻突然聽到旁邊的葉子冒出一句:“想走?沒那麼容易!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嗯?”對方明顯一楞,不知道葉子想幹嘛。
不僅是他,我的腦門也出汗了,這葉子到底想幹嘛?
隻見其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根匕首,嘩啦一下,就劃開了自己的手掌,那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虎符之上。
她雙膝跪地,雙手舉起,呈現祈禱狀,嘴裏念道:“你的眼是我的眼,你的手是我的手,你的頭顱是我祭祀的酒杯,你的腿骨是我祈禱的權杖......”
“什麼?你在念什麼......不,不可能,這是上古巫術,你怎麼會上古巫術!”
隻見葉子念完,她突然拿著匕首,砍向了自己的左手臂。
“別砍......”我話還沒喊完。
一道寒光閃過!
啪嗒一聲,葉子的左手臂整根落地,手指還在抖動。
“啊......”房間裏響徹起了施法之人的痛苦哀嚎之聲,那聲音直入人的心底,勾起人最原始的那份恐懼,讓人雞皮疙瘩爬滿全身。
反觀葉子,她麵無表情,一點痛楚也沒有。
緊接著,她握著匕首準備紮向她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