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剛悔婚,立馬怪像叢生,我記得爺爺說過,葉子的身上有一枚胎記,形狀是黑蛇,莫不是就是剛追出去的這條?
要是他們被這黑蛇咬一口,隻怕立馬暴斃。
我正準備追出去之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葉枝茂爺爺的,他的這個號碼還是我爺爺臨終前給我加上去的,從來沒有打過,此時竟然主動來電了。
我接了起來,問道:“葉爺爺,您好。”
“陳墨啊,你好啊。”一個蒼老而衰弱的聲音,很顯然氣息很弱,等了許久,他才繼續說道:“百川和葉子是不是找你退婚去了,我反對退婚,這婚書是我和你爺爺定的,不能退啊,但他們都不聽我的。”
他喘息兩口,才接上氣說道:“你來…來葉家,趁著我還有一口氣在,我讓他們答應不退婚,不然我死不瞑目。”
“好,我馬上過來。”我心裏很感慨,也很欣慰,至少葉枝茂是堅守這個承諾的。
我稍作收拾,帶了幾套換洗的衣服,鎖了門之後,便打車朝著葉家而去。
一個半小時之後,總算來到了葉家莊園之外。
我回撥了葉老爺子的電話,可是撥打了好幾次,都沒有接。
我心裏很著急,莫不是葉爺爺沒等我過來就咽氣了?
我趕緊撥通了葉子的電話:“喂,葉子,我在你家莊園外,葉爺爺打電話讓我過來的,可我現在打過去,他卻沒接,什麼?你爺爺昏迷不醒了?怎麼會這樣,那你來門口接我吧,好,我等你。”
在等葉子的過程當中,我掃了一眼這葉家莊園。
這葉家的莊園竟然占了整整一個山頭,這壕得有些出格了。
葉家山莊的風水確實不錯,顯然是經過高人的設計。
我不知道這個高人是不是我爺爺,還是另有其人。
宅子講究背山麵水,這莊園占了一座山。
背靠大山,諸事萬安。
我們經常說的‘找靠山’就是這麼來的。
而莊園的前麵則是挖了一個人工湖,這人工湖連著內海,可以直接接通外海,湖上建立了一座遊艇碼頭,碼頭上停著十來部的遊艇。
我摸了摸鼻子,以前我聽說葉家的家境跟我們家差不多,葉老爺子和他兒子兒媳都是小學教師,壓根沒什麼錢。
沒想到經過這二十多年的發展,現在的葉家竟然如此富裕,看來我爺爺那絕命卦是真了不得。
這時,莊園裏傳來嘈雜的聲音。
我往裏瞄了一眼,發現有很多保鏢和家丁都拿著棍棒在莊園裏走來走去,甚至還有幾個人牽著大狼狗。
“大家聽好了,宋大師吩咐了,莊園之內不能有貓出現,特別是黑貓,一旦發現,立馬驅趕出莊園,如果不走,直接打死,或者放狗去咬。”
“是。”一眾家丁便散開,四處在莊園裏找貓。
“貓?不應該是黑蛇嗎?”我站在大門口,疑惑無比,為什麼不讓貓進來?還特別是黑貓?
沒過多久,葉子朝著大門這邊走了過來。
隻是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人,這人看上去年紀和我們相仿,也就二十出頭,看葉子的表情,她對這個男人很反感。
“宋君寶,你不要再跟著我。”
“葉子,不是我想跟著你,是我父親讓我跟著的,說你身上的胎記是‘盤蛇’,至陰至極,很容易招惹臟東西,他讓我跟著你,保護你。”
“不用你。”葉子小跑過來到我的麵前,驚訝的叫我:“陳墨哥。”
“你爺爺咋樣了?”
“我爺爺情況很危及,氣若遊絲,時有時無。”
那個宋君寶一見葉子對我的態度很溫柔,不爽了。
他一步上前,打斷我和葉子的談話,質問:“葉子,他是誰?”
葉子瞄了我一眼,走上前來,主動伸手挽住了我的手臂,說道:“這是我未婚夫陳墨。”
“你…”宋君寶一愣,有些急了,反問:“你爹不是說退婚了嗎?”
“沒有。”葉子懶得理會他,挽著我的手就往裏走。
葉子說得也對,雖然她爹確實是去退婚了,甚至還給了我錢,但我還沒有答應,也沒有寫退婚書,所以確實還沒退。
我知道葉子不是真的跟我如此親昵,隻不過是想借我氣走這個宋君寶而已。
這種如蒼蠅一般的人,也敢打葉子的主意,如果他不知好歹,那我絕對不客氣了。
“哼,你給我等著。”宋君寶氣呼呼的朝著別墅而去,估計是要告狀去了。
在宋君寶離開之後,葉子趕緊鬆開我的手。
“這個宋君寶真是煩人。”
“他是誰?”
“他是宋大師的兒子,宋大師是一位有名的風水先生,咱們鷺江市周易協會的副會長,我父親很尊重他,他想撮合我和宋君寶,可我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就是你爹去找我退婚的原因?”我瞄了葉子一眼。
“也不全是,我們之間也確實不了解,不是嗎?包括現在,我們總的就見了三次麵。”
“之前是不了解,但了解是需要過程和時間的,不是嗎?”我也不惱,說道:“婚事先放一邊吧,我問你,莊園裏這麼多在趕貓,是怎麼回事?”
“宋大師說我爺爺是被臟東西給纏身了,說他現在在做法救我爺爺,交待我們讓人出來趕貓,千萬不要讓貓接近,因為這貓是勾魂使,會來勾走爺爺的魂魄。”
我微微皺眉,勾魂使是清理那些逗留在世上的孤魂野鬼的,怎麼可能來勾活人?
這位宋大師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陳墨哥,你從我和我父親的麵相就看出我爺爺出事了,你肯定是跟你爺爺學了不少本事,宋大師說的是真的嗎?”
我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要進去看看才知道。”
“好,你跟我來。”葉子帶著我往裏領,但告誡我:“宋大師不允許人在裏麵說話,一會你安靜一點。”
“嗯。”我點點頭,爺爺告誡我,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切莫自大,雖然我現在沒有了顧忌,而且術法大成。
進入屋子之後,發現葉枝茂在大廳正中的一張床上靜靜躺著,一動不動,臉色陰沉,印堂發黑,確實是命懸一線。
床前有一個法壇,法壇上有一個大香爐,香爐裏焚燒著三柱清香。
一個中年人穿著道袍,拿著銅錢劍在法壇之前跳大神,時而振振有詞,時而腳踏七星罡步,其實就是裝神弄鬼嚇唬人。
我和葉子站在了角落,靜靜看著這宋大師跳大神,我倒要看看他玩什麼花樣。
我再次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葉老爺子。
突然發現不對勁。
葉老爺子的身子微微顫抖,仿佛有東西壓在他身上,不讓他動彈一般。
再者,他的印堂發黑,麵色發紫,整個人呼吸不過來的感覺,好似有人用力壓著他的胸口,不讓他呼吸一樣。
人有三盞燈,頭頂一盞,兩肩膀各一盞。
如果是壽終正寢,油盡燈枯,兩肩膀的燈就會先熄滅,隻剩下頭頂一盞,在咽氣之時,最後熄滅。
但此時葉老爺子三盞燈都沒有滅,隻不過都像黃豆那麼大一點的火焰,隨時都有可能被吹滅。
還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纏上的。
但即便是給臟東西纏上了,也應該先救人,而不是在跳大神糊弄人啊?
如此看來,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他不懂裝懂,壓根就不懂得怎麼救。
另外一個就是真的懂,但他就是不救葉老爺子,想眼睜睜看著他死。
再聯想到老爺子之前給我的電話,他反對退婚的。
而這個宋大師又想撮合他兒子跟葉子。
嗯?這個宋大師想弄死葉老爺子!
一旦弄死了葉老爺子,就沒有人反對退婚了,他的兒子就能娶了葉子了。
一想到這裏,我整個人不淡定了,葉老爺子的情況危急,我必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