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胡大勇已被折磨得站不起身,一腦門的血泡,臉上也被砸的坑坑窪窪,十分慘烈。
他自覺自己這幅樣子已經慘得不能再慘,今日運氣不佳,遇上了刁民,又搬不來救兵,隻能忍一忍了。
可是他這樣子已經經受不住任何捶打了,再打打就得歸西了!
眼見胡壯的棍子要落下來,他急中生智,忙道:“你別不信!我句句屬實,若不然你扒了你女兒身上的衣服看看,全是我昨晚留的痕跡!”
說完,他還舔了舔舌頭,頗有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氣派。
一旁的顧盼玥看了隻覺得辣眼睛,別過頭去不願再看。
沒等劉壯動手,劉春花身旁的幾個婦人已經燃起了強烈的八卦之心,急於求證這一切。
她們抓住想要逃跑的劉春花,兩人架著劉春花的肩膀,另外幾人上去扯開她的衣襟。
少女的衣襟被扯開,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脖子和半個胸膛。隻見那白肉上麵星星點點地印著些深紅的印記,或淺或深地遍布著。脖子都是這樣,沒露出來的部分更不必說。
這幾個婦人都是經曆過人事的,一早就看出來發生了什麼。她們紛紛發出驚呼:“這好好的姑娘,怎麼折騰成這樣!”
一婦人小聲道:“難怪我平日裏瞧著這孩子總穿著高領的衣裳,我原以為她怕冷,沒想到是為了這個,真是沒想到啊!”
聽到這話,劉壯也上前扯了她劉春花的袖子看。和脖子上一樣的痕跡露出來時,劉壯頓住,眾人議論紛紛。
“嘖嘖,這可真是活久見啊,人不可貌相這話是一點沒有錯!”
男人們也很唏噓,幾個平日裏對劉春花有好感的小夥子都很震驚。本來隻是無心湊熱鬧,沒想到看到自己心儀的對象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麵。
劉壯已經無話可說,低頭沉默,隻覺得自己剛才做的一切都是笑話。再看著劉春花,他隻覺得渾身無力,沒了,啥都沒了。
劉春花也癱軟了一般,被婦人鬆開後默默拉扯好了自己的衣襟,流淚道:“你們別聽信胡大勇的話,我一個清白的姑娘,怎麼會和他做這種苟合之事。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我便說出來吧。這都是胡大勇強迫我的,他到我家來,對我見色起意。那天我爹不在家,他就對我一番威脅,強迫我......嗚嗚嗚,你們別被他騙了,平日裏胡大勇的為人大家也不是不清楚......”
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倒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胡大勇嗤笑一聲:“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你這女人真是死鴨子嘴硬,要不要我把房裏的丫頭叫過來,讓她們學學你當時的模樣?劉春花,本大爺已經夠對得起你了,你別太過分!”
劉春花一噎,更加難過地哭起來。她不是沒腦子,知道這會說什麼都無力,唯有哭泣可以掩飾一切。
顧盼玥一臉淡漠地看著這一切,隻覺得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話題的重心就從胡大勇刁難顧盼玥變成了胡大勇與劉春花的愛恨情仇。
她已經沒耐性再看下去了,很多話胡大勇說的也沒錯,劉春花就是又當又立,而且還不安好心!這樣的人,活該被收拾!
顧盼玥直接打破僵局,站出來問劉春花:“你們的事先放在一邊,我就想問問你為何知我身上的胎記?”
此時劉春花已經沒了氣勢,剛才的一連串動作已經擊毀了她所有的防線,能好好組織語言說話就算不錯的了。
她哭哭啼啼道:“我原本也不知道,是二嬸子和我閑談時,我無意間知曉的。”
當年劉春花確實是心許隋風,因著隋風的俊朗壯實,日日假裝路過隋家,隻為見他一麵。
然而,直男如隋風,根本不知道劉春花的心思,還納悶這人怎麼老是在他家附近晃悠,難道是想偷東西不成?
可劉春花一直沒有動作,他也就沒注意了。
劉春花心裏著急,因為和隋趙氏家走得近,平日裏聊天多,就想讓她幫著牽橋搭線。
隋趙氏暗地裏得了劉春花不少好處,拿人手短自然是要有點行動的。
正當她準備隔三差五去隋柳氏家裏看看,提一提這事順便順走些東西時,隋風被抓了壯丁了。
帶著高帽手持長矛的官兵從隋柳氏家院子出來,帶走了隋風。官兵的威風樣子把隋趙氏嚇破了膽,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上什麼大事。於是,提親的事便不了了之。
隋風去參兵後,劉春花漸漸地也斷了思念。
如胡大勇所說,不久她就看上了胡大勇的權勢,和胡大勇苟合起來,但這些她絕不會承認!
前些日子隋趙氏找劉春花嚼舌根,說了些村裏的事,也說了隋老三媳婦落水後被救起來,給她換幹淨衣裳,還看到後頸處有塊胎記。
之所以提起來,是因為那塊胎記的形狀太過特殊,是梅花狀的,因此便記住了。
劉春花也記住了這事,並且把這事告訴了胡大勇作為加害顧盼玥的籌碼。
如今劉春花落了難,身為告密者的隋趙氏也休想好過。
劉春花大概交代了一些東西,也留著些東西,使得整件事更清晰起來。
隋趙氏心虛了一陣,本想溜走,卻直接被村民推搡出來了。
“去你的吧,老沒個正經!這麼大年紀了還跟著摻和小輩的事,你是虧心還是不虧心啊!”
更甚者,還有人往隋趙氏身上吐了一口吐沫。
這事真是複雜,一層接著一層,被牽扯出來的人都不幹淨。
隋趙氏被推出來,老臉一僵,也知道沒什麼退路可走,索性就上演她最擅長的戲碼,往地上一躺,開始哭天搶地。
“這鄉裏鄉親的,可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我家裏條件差,生活苦你們不是不曉得。老頭子年紀大了,還瘸著一條腿,這些年家裏的各種吃穿用度全靠我一個人在支撐著吧,我容易嘛我!就這,你們還不放過我,不過是閑著和人嘮嘮嗑,就這樣被人利用,害了自己也害了我這侄兒媳婦一家,我真是沒臉活下去了!”
她哭喊起來,聲音中氣十足,十分聒噪。
村民們都難以忍受,這隋趙氏就是一塊鐵板,誰踢到誰倒黴。
“這是在幹嘛呢?哭天喊地的?有什麼事是不能好好解決的?”
這時,一個男聲自人群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