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天牢。
陳霄站在牢前仔細打量一番。
“不愧是大周第一天牢,但從外觀來看,就能看出來固若金湯。”
平日裏耀武揚威的獄卒們看見陳霄身上的袍衫,連忙迎上來,像是見老祖宗一般:“大人,今天什麼風把您給吹來?”
獄卒們可不是傻子,像陳霄這種能隨便出宮的公公,一般可都是皇上身邊的紅人。
若是把公公們給伺候好,那出手可不是一般的大方!
陳霄沉聲道:“我來也沒別的事情,隻為尋個人。”
獄卒頭子連忙貼上一張笑臉,道:“不知公公今日是要尋何人?隻要您報上姓名,屬下幫您把人帶出來就是!”
“畢竟這天牢中汙濁滋生,可別讓汙穢侵染了您,再傳進宮裏可就不好了。”
陳霄怎會不知道這些獄卒們心裏打什麼算盤。
隻不過是想替自己做些事好討要一些銀兩罷了。
陳霄自然了解這些規矩。
二話不說直接從胸襟處摸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兩,扔給獄卒頭子。
“就不用你代勞了。隻用告訴我許三千關在哪個牢房裏,我自己去尋便是。”
獄卒滿意的打量著手中的錢袋:“這少說有八兩銀子”
原本抱著銀兩袋的獄卒心花怒放,但聽到許三千這個名字的時候。
獄卒的臉瞬間沉了下來,眸中多了一絲寒意,毫不猶豫的將未捂熱的錢袋還給了陳霄
獄卒頭子一臉正經道::“大人,若是這人,還勞煩您回吧。”
“趙大人跟李公公有交代。不管是誰都不能見許三千!”
陳霄冷哼一聲:“我要是說,是皇上召見許三千呢?”
陳霄聲音不大,但卻震懾力十足。
一眾獄卒表情一僵硬,愣在了原地。
“皇...皇上?”
陳霄掏出那卷特赦令,冷聲道:“特赦令在此,誰敢不從!”
撲通!
一眾獄卒匍匐在地,大氣不敢出一下。
“老祖宗,我們也不過是奉命辦事,混口飯吃,您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啊...”
陳霄沉聲道:“那得看你的表現如何了。”
獄卒頭子連忙喝道:“快快快!快打開牢房的門,把那許三千給我帶出來!”
“不用,你在前麵帶路。我自己來便是。”
陳霄一抖身上的袍衫,徑直朝著天牢之中走去。
初進天牢,一股刺鼻的黴味夾雜著排泄物發酵的惡臭撲麵額來。
整個天牢之中漆黑一片,除了幾盞微弱的油燈發著孱弱的光線外,牢房中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獄卒頭子舉著一把火把,小心翼翼道:“大人,您注意腳下。”
陳霄揮了揮手,冷聲道:“廢話少說,趕緊前麵帶路!若是耽誤了大事,你擔待不起!”
獄卒頭子拍馬屁沒想到拍到了馬蹄子上,隻好訕訕的在前麵引路。
終於在幾個轉彎後,陳霄被帶到了許三千的牢房門前。
單看牢房規格就能看出許三千跟他人不同。
關押撲通囚犯的牢房不過是用幾根大腿粗細的木樁紮成,而許三千就連牢房的門都是用精鋼鑄成。
還有幾名獄卒專門看守。
陳霄有種預感,此人日後定會痛擊趙黨之餘。
若不是因為害怕,趙寬又怎麼會如此重視許三千?
“你們都退下吧,我有要緊事要談。”
獄卒頭子微微一愣,麵露難色:“大人,您這樣讓屬下很難辦啊...”
陳霄喝道:“有何難辦?難道你是想說我手中這道聖旨是假的嗎?”
撲通!
獄卒頭子連忙跪在地上,求饒道:“大人,小的可沒有那個意思,隻是今日若是放走了許三千,趙大人李公公若是追問起來,小的實在沒辦法回話啊...”
陳霄握起腰間的牌子,沉聲道:“倘若追問起來,你便說是宮裏的陳公公把人帶走便是!”
獄卒頭子望著陳霄手中金燦燦的牌子,四個鎏金大字:“大內總管!”
獄卒們都是個頂個的勢利眼,自然明白這四個大字代表著什麼。
獄卒頭子連忙道:“大..大人,您請便!隻不過是這許三千精神狀態不太好,您可要當心。”
說罷,連忙將許三千牢房的門給打開。
陳霄望著黑漆漆的牢房,心中充滿了好奇。
好奇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竟然會讓趙寬如此忌憚。
更好奇,這許三千到底又有何能力。
陳霄握著手中的特赦令,帶著期待,走進牢房,出人意料的是,牢房雖然潮濕陰暗。
但是牢房中卻沒有那股刺鼻的臭味,甚至給人一種清清涼涼的清新感。
精壯的許三千背對著牢房門,坐在一團幹草上打坐,好像陳霄的到來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陳霄就靜靜地站在一旁,望著許三千。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無盡的寂靜後,許三千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吐出一句話。
陳霄丈量著麵前的許三千,身高八尺,目光炯炯,通體精壯,渾身肌肉虯紮,像是蘊藏著無盡的力量一般。
“難道你就不好奇我今天為什麼事而來?”
許三千冷聲道:“從你們這些閹人嘴裏能說出好事來?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陳霄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仰天大笑。
“好好好!”
看的出來,許三千現在對趙寬和李留英的陷害,依舊懷恨在心。
這便是陳霄最想看到的,複仇的力量是無窮的,隻有利用好這股力量。
陳霄才能將趙黨扳倒!
許三千眸中盡是冷冽,像是看瘋子一般望著陳霄。
陳霄收起笑容,問道:“如果有一個機會,能讓你從這天牢之中出去,你會願意追隨於我嗎?”
許三千不假思索:“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跟爾等閹人為伍!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陳霄打趣道:“死?堂堂禦林軍統領就甘心像一條死狗一樣,死在這暗不見天日的牢房之中?難道你就甘心看到趙寬之輩繼續行禍作亂,霍亂朝綱?”
一提起趙寬,許三千額頭青筋暴起,關節哢哢作響,眸中盡是無盡恨意。
“哼!就算是我不願意,你又有什麼信心讓我甘願追隨於你?你跟他不過是蛇鼠一窩罷了!”
陳霄揚起一抹笑意:“我能給你開出一個你無法拒絕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