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傷了?”
在聽到這個關鍵詞時,葉輕吟原本還迷蒙的眼瞬間清明了過來,她眉頭微蹙,立即答應,“我很快過去。”
葉輕吟邊說,邊撈起床邊椅上的外套,匆匆忙忙的收拾好後迅速出門,行動之快。
“顧禦霆,你怎麼樣了?還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嗎?”
屋外細雨朦朧,葉輕吟來得急,進屋時間上都濕了一片,她顧不上這些,隻是倒了杯溫水,遞到了顧禦霆的唇邊,又是探體溫又是檢查傷口的。
在聽到她那熟悉的聲音時,顧禦霆睜開了千斤重的眼皮,帶著絲絲的倦意和欣喜,“你怎麼來了?”
顧禦霆白淨的皮膚爬上了一層淡淡的粉,那冷戾的眸子也打了混,全然沒了平日裏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淡漠,還有些意外的迷糊。
葉輕吟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用微涼的手被貼上了他的臉,看了看體溫計,“我怕你燒傻了。”
37度8,好在,不算高。
看他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葉輕吟忽的起頑劣的心思,她微低下頭,附耳道,“顧禦霆,你現在這副模樣,不得不說很像傻媳婦。”
葉輕吟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脖頸上,那心悸的感覺爬上心頭,顧禦霆喉結滾動,讓原本就紅的臉又飛了紅霞,“傻媳婦?”他抬眸。
這個詞在他喉嚨滾著,竟感到了絲絲的甜。
葉輕吟嘴角微彎,她拿來了繃帶,讓他受傷的地方再次換藥紮好。
“吃藥了。”
葉輕吟接過陸特助拿來的藥包,又給他倒了一杯溫白開。
顧禦霆還靠在葉輕吟身上,聽此,他隻是懶懶的抬了眼,“你喂我。”
“我是病人。”見葉輕吟要開口說些什麼時,顧禦霆先一步如此說道。
葉輕吟被哽了一哽,就原諒他今天生病的份上,喂他一次也不會怎樣,“好,我喂你。”
二人靠得近,顧禦霆又是毫無顧忌的賴在她身上,一來一回,別說是呼吸,就連動作都在交纏。
“!”不知是顧禦霆故意還是怎的,在喂藥時,他微涼的唇貼上了她的掌心,還停留了幾秒,葉輕吟一愣,瞪了他一眼。
顧禦霆猶如燙手山芋,在喂完藥後,葉輕吟立即強製性的將他摁回到了床上,“好了吃完了,你快休息。”
“甜。”
“這藥甜?醫生是不是拿錯藥了?”
在聽到顧禦霆的評價時,守在一邊的陸特助略疑惑的開聲,隨即拿著剩餘的藥就要去找外頭守著的醫生。
床上的顧禦霆悠悠開口,視線直盯葉輕吟,“不是藥。”
“生病也堵不上你的嘴!”
聰明如葉輕吟,當即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她咬牙切齒的給他蓋上被,甚至蒙上了頭,“快睡覺!”
“你......”
“葉輕吟!你這個賤人!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到底要不要點臉!現在三更半夜還來一個有婦之夫的人房間裏搔首弄姿,下賤!”
顧禦霆握住了她的手,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時,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強勢的插了進來,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突兀。
林笑笑叉著腰,氣勢洶洶的推開門,眼睛裏包著一團怒火,“還不快放開你的臟手!”
“哦?”
葉輕吟挑了挑眉,隻是哦了一聲,毫無波瀾,甚至是過分的敷衍。
在林笑笑仇恨的注視下,葉輕吟非但沒有鬆開二人相握的手,反而還和顧禦霆十指相扣。
挑釁意味十足。
“葉輕吟!”
林笑笑攥著粉色的裙擺,臉青一陣紅一陣,“葉輕吟,你最好給我擺清楚你的位置,你不過是個醫生,我隨時可以換了你!”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禦霆哥哥!我要告訴爺爺去,你看爺爺到時候到底讓不讓你滾!”林笑笑再一次擺出了顧老爺子。
雖然老爺子還沒有宣布她是顧家的孫媳婦,但她和禦霆哥哥的婚禮算得上是板上釘釘,她就不相信老爺子不會站她這邊!
到時候這賤人別說是會被辭退,就連海城也永遠待不下去!
聽著林笑笑的叫囂,葉輕吟有些不明所以的聳了聳肩,“這裏是有鬼在攔著你?要去就去唄。”
“隻不過我很好奇,若顧老爺子真知了實情,這讓你滾,還是我滾?”葉輕吟眼裏帶笑。
隻是那不打眼底的笑卻讓林笑笑無端的後脊發涼,“你別想再狡辯!我清清楚楚看見你勾引禦霆哥哥!你不要臉!”
“嗬。”葉輕吟輕蔑一笑。
“顧老爺子若是知道他的寶貝孫子是被你推下樓受了傷的,你說,他會繼續有意讓你當這個未婚妻,還是......”葉輕吟一步步向她靠近。
她暫定在她麵前,看著她強裝鎮定的惶恐眸子,一字一句道,“讓你滾回林家,別再妄想?”
“你這個賤人居然威脅我!”
林笑笑像是被踩了尾巴,瞬間暴怒,她高舉起手,就要給她個教訓。
她能不能當這個兒媳關她什麼事!就算她不是,這個賤人永遠也不會可能是!
“啊!”
葉輕吟輕易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踢倒在地,聲音裏是掩不住的輕蔑嗤笑,“你這蠢貨還真是不長記性。”
溫馨一刻被打破,顧禦霆心裏漫上了淡淡的不爽和煩躁,看著地上毫無形象的林笑笑,“林笑笑,你要麼安靜,要麼滾出去。”
“禦霆哥哥......”葉輕吟咬著唇,聲音不知低了幾度。
顧禦霆清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有半點心軟。
自知理虧,林笑笑唇瓣蠕動,但終歸沒有說什麼,隻是扶著牆,在離去前,他狠狠剜了葉輕吟一眼。
見她走,葉輕吟也是毫不客氣的關了門,又坐回了床邊。
“還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嗎?”她聲音如初。
顧禦霆搖了搖頭,“沒有。”
葉輕吟拉過顧禦霆的手,挖了坨清涼膏,給他揉著腕上剛發現的紅痕,“下次得防著點林笑笑,可別再摔跟頭了。”
“嗯。”
“對了,拍品被調一事,你覺得該如何處理的好?”
“我是打算把這事私下告知主辦方,並將東西還回去。”葉輕吟微低著頭,半張臉被橙光照的柔和,“但我要把紫毫筆留下。”她聲音堅定。
就當做是報酬,也可以算是趁火打劫。無論如何,她要把這筆留下。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這筆對她十分重要。
“我也是你這個想法。”顧禦霆點頭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