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舞話音剛落,隻聽地上男人忽的咳嗽了起來。
眾人皆是一驚,看過去,隻見男人虛弱的睜開了眼睛。
方才還鐵青的臉,已經慢慢恢複了正常,除了還有些蒼白以外,倒是沒有其他感覺。
這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陣驚歎,尤其是方才還在質問白鳳舞醫術的人,臉上更是臊的一陣通紅。
“夫君,你終於醒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女子抱著男人,一瞬間情緒泉湧,讓人看著都不禁跟著感慨。
“對了......方才就是那位姑娘救了你。”女人說著,轉頭望向白鳳舞的方向,卻並沒有看到人,“哎。恩人去哪裏了?”
女人不由四處張望,尋找著白鳳舞的身影。
而此時正在被所有人尋找的白鳳舞,早就在男人醒來時,趁亂離開了原地,摘下了麵紗,與彩蝶會和去了。
卻不知,此刻酒樓之上一直關注著底下情況的聞人千寒,一向幽深平靜的眸子中滿是震驚。
白鳳舞......怎麼可能是她!
方才她醫毒時,掀起麵紗的那一瞬雖刻意遮掩麵貌,但以他的眼力,還是看到了。
那個敢打公主,驅散蛇群,醫治蛇毒,能夠講出醫者眼中沒有男女之防這番話的女人,竟然是白鳳舞。
他一雙鳳眸微眯,思索著方才的女人,除了樣貌以外,始終無法與記憶中前世害他整府被屠的白鳳舞聯係起來。
他不由一陣煩躁。
白府裏主導局勢的她,方才的她,還有前世那個心思惡毒害他滿府的她,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還是說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的白鳳舞,而前世的那個人,是在未來一個月進入寒王府前被掉包的棋子而已。
若是這樣......
不......不行!
不管是哪個,都不能進他寒王府,白鳳舞三個字就是禁忌!
他收斂起情緒,看著白鳳舞離開的方向,神情變化莫測。
......
而另一邊,白鳳舞與隱藏在暗處的彩蝶會和後,找了個地方吃了飯,很快買了需要用的藥材,直接回了白府。
富貴人家的仆人,總是會比常人懂得審時度勢,有了之前幾件事,眾人對白鳳舞的態度也重視了很多。
她所及之處,下人皆是畢恭畢敬。
白鳳舞對這些混不在意,徑直去了靜雅苑。
相比起之前來時的蕭條,此刻院落中過往的都是打掃侍候的下人,就連那棵梨花樹下都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三......三小姐,您來了。”
白鳳舞剛走到汪氏寢室的門口,陳媽端著藥碗走了出來,看到她後不由一愣。
白鳳舞看著她的神態,不禁莞爾一笑。
“陳媽,我娘在休息嗎?”
“夫人剛喝了藥,正準備休息。”
“那我進去看看她。”說著,白鳳舞帶著彩蝶,便朝屋內走去。
由於聽了這兩天的傳聞,今早白總管又將夫人陪嫁的東西都抬了回來。
陳媽沒有了先前的警惕,隻是隨後跟了進去。
“舞兒......你來了,快過來坐。”汪氏見到白鳳舞進來,眼睛突然一亮,一掃方才的疲倦,朝著她招了招手。
白鳳舞臉上帶著一絲乖巧,應聲走到了床邊坐下。
汪氏嫻靜蒼白的臉上帶著笑容,手想要拉住她的手。
但卻像是想到了什麼,手指又不由縮回,臉上帶上了幾分遲疑。
白鳳舞察覺到她的異樣,心知原主當年做的荒唐事,給汪氏心中留下的不可磨滅的影響。
無奈的歎了口氣,主動拉上了她的手。
“娘,我前段時間遇上了一個神醫,教給了我一些本領,還給了我一副藥方,或許能夠醫治你的病。”
“今日之後,就把日常喝的藥換掉吧。”
白鳳舞說著,看了一眼彩蝶,“彩蝶去隨陳媽將藥煮了。”
“舞兒有心了,但娘的身體,娘自己清楚,我隻求能在有生之年,多看看我家舞兒。”
“娘,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難道娘不想要看到女兒嫁人,看到弟弟娶妻生子嗎?”
“想,自然是想的!”
“那就是了!”白鳳舞說著,見汪氏還要說話,臉上佯裝出一副傷感,喃喃道,“還是說,娘其實是在怪我之前做的那些事,不願再相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