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張隊那邊把屍體取走,李凡和冷靜一邊耐心等待屍檢報告,一邊走訪鄰居詢問石曉珊一家的情況。
“石曉珊的父親叫石玉,母親英年早逝,哥哥叫石曉冬。石玉從前在村裏是一名赤腳醫生,後來因為沒能醫好自己昔日的好友周青,便從此再也不行醫了。石玉的父親平時為人善良,在村裏的口碑挺好。石曉冬常年在外打工,技校畢業,是在某個電子廠上班,平時不經常回家。直到石曉珊遇害當晚,有村民看見過他回家一趟。隻是後來就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了。”
“怎麼那麼善良的父親,生出這樣一位品德敗壞的女兒?”冷靜反諷道。
顯然,冷靜對石曉珊,也是存在一些偏見。
“這個嘛,還真不好說。可能是太溺愛了或者是別的啥原因。”
石曉珊的家中經過處理,總算是可以進人了。李凡和冷靜重回到命案現場,企圖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可是,除了陳舊的堆積物以外,並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翻找的線索。
“等曹法醫的結果吧。”
“那我們接下來是去哪裏?”
“這裏已經沒什麼線索了,當然是回去了,走吧。”
李凡輕輕地關上房門,以表對不確定死者身份的哀歎之情。
臨走之際,李凡和冷靜二人碰上了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正巧二人走到了山路崎嶇的樹林裏。生怕稍有不慎,就會被雷擊中。
“唉!真夠背的!”
“忍一忍,穿過這片樹林,就是大路了。”
雜亂無章的樹林被大風吹得猶如群魔亂舞,配上時不時的閃電給整個樹林整的是驚悚無比。大雨衝刷著泥土,使得冷靜和李凡二人步伐更加緩慢。
一道閃電轟然作響,劈裏啪啦的聲音響徹雲霄。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一根棍棒,從身後直接敲暈了冷靜和李凡......
大雨依舊在下,像是在為誰哭泣。
“李凡!李凡!”
張隊那邊的對接者突然聯係不上李凡,焦躁的情緒馬上衝上所有人的心頭。
“張隊!不好了!李凡,李凡失聯了!GPS顯示他們在樹林裏!”
“快去找!”
張局長毫不怠慢,他不允許李凡和冷靜出事。
幾分鐘後,張隊的人火速趕往現場,可在樹林裏尋找了一圈,發現並無二人的蹤影。
“李凡!李凡!”
暴雨衝刷了在場的一切痕跡,包括腳印。
然而,此時的李凡和冷靜,已然躺在了石曉珊家門口的水泥地上。當他們睜開雙眼之際,狂風暴雨也已經停止。
“這?”
“我們剛剛,不是在樹林裏嗎?”
“是啊!我們這是穿越了?”
李凡一個軲轆地起身,第一時間給張隊打電話。
“你們安全就好。剛剛我們在樹林裏找了你們一圈,急壞了。”
李凡逐漸恢複了意識,他隱約記得,當時,自己和冷靜好像被人從身後給襲擊了。
冷靜也想起來了,她趕緊摸了摸自己渾身上下,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情況。除了自己褲子上的水泥。
看來,襲擊者是把冷靜和李凡一同拖拽到這裏的。
根據時間來算,襲擊者的速度很快,應該是非常熟悉這裏的地形。隻是,他襲擊之後,沒有偷搶任何東西,而是把冷靜和李凡完好無損地送了回來,這是何用意?
另外這邊,無名屍體的屍檢結果也出來了。被油炸和水煮的這句屍體,正是石玉的!而且石玉的死因和石曉珊的一模一樣!都是被人注射了大量麻醉劑,隨後用手術刀肢解進行油炸和水煮!
“天啊!”
聽完這個消息後,李凡有些不寒而栗。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把父女倆的屍體做成這樣。
殺害石玉的凶手和殺害石曉珊的凶手會是同一人嗎?襲擊者是不是就是凶手?
凶手及其狡猾,盡管警察在現場進行取證,也無法找到合適的證據。房屋內都是除了死者的血跡,加上石家村本就處於偏僻一帶,調監控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案件,似乎現在變成了一個令人頭大的難題。
凶手好像就近在眼前,可又遠在天邊。
“不,本案還有一個關鍵人物沒有沒有找到。”
“石曉冬?”
“對。”
冷靜思考了片刻,猜測道:“你說,這會不會是石曉冬所為?石玉是一名醫生,麻醉和手術刀又恰巧是醫生必備。恰巧石曉冬在石曉珊和石玉的遇害時間段出現過。現在又失蹤不見。”
“有這個可能,但我們必須要首先找到石曉冬才可以。”
“他會去哪裏呢?”
“我猜,他應該還在石家村。他土生土長的地方,肯定對這裏特別熟悉。如果去其他地方,那出行的大數據肯定會有記錄。很可能,那個襲擊者,正是石曉冬。”
所有的矛頭幾乎都指向了石曉冬,可關鍵在於,石家村地形崎嶇,該如何下手?
李凡打了一個響指,自信滿滿:“不用著急!我有辦法,跟我來!”
又一次,冷靜和李凡來到了石曉珊的家中。
不得不說,上次的人肉菜給冷靜整的都有陰影了。不過好在,冷靜還是可以控製住自己的。
李凡走到一堆雜物中,起身翻找著一些東西。
“你在幹嘛啊?”
撲麵而來的灰塵不禁讓冷靜下意識地捂住口鼻,她可不想待會又見到什麼驚悚的畫麵了。
“你看!”
沒過多久,李凡從一堆雜物中拿出了一張破舊的紙張,上麵畫著許多看不懂的圖案。
“你考古呢?”
“不!你難道沒發現,這是一張地圖嗎?”
“地圖?”
“對,隻不過與眾不同罷了。我們平日裏在學校裏的地圖都是有專業的術語和標識,可民間的地圖和我們不一樣。就比如這個圖案,代表的是東邊。”
李凡指著地圖上麵的東西,一一給冷靜解釋。
冷靜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有些荒謬。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當然是根據多年的辦案經驗了。”
“行,希望你到時候別打臉。”
按照這個地圖,基本就能把石家村摸排完整。
見冷靜還是有些不信,李凡繼續補刀:“每個村子都有屬於自己的特色,肯定會有人有一張完整的地圖,隻是有沒有外人理解罷了。就好像每個專業都有它的第一名和倒數第一名。”
“那行吧,我們就按照你說的,去摸排石家村、找到石曉冬。”
正打算出門口,冷靜前腳又立刻邁了回來,把目光伸向了一堆雜物中那本嶄新的筆記本。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這麼多雜物都會灰塵,唯獨這筆記本是新新的。而且我記得,當時我們被襲擊之前,是沒有這個的吧。”
“你的意思是,這是被人剛放進去的?”
冷靜半信半疑地打開筆記本,閱讀起了其中的內容。
這裏麵的字跡工整,字體也很娟秀,大概率像是一個女孩子的。隻是裏麵的內容,著實令人感到不適。
“2016年6月6日,石曉珊父女以要挾我父親周青治病為由,逼著我去給石曉珊替考。而後並沒有履行給我父親治病的承諾,導致我父親死於非命,還殺了我,我太冤枉了,我死不瞑目。請你們一定要徹查這場高考頂替案。”
簡簡單單的一段文字,流露出無盡的殺意和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