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我為什麼要接這個任務......不對,不是說這準太子妃是個廢物嗎?!”少年出了林宅,身上穴道還沒解開,隻能被同伴扛著走。
但他內心的創傷無法愈合。
剛才隻差一點點,他就要永遠跟男人這個身份告別。
“別吵。”扛著他的人很不耐煩。
“不是啊蛟蛟,剛才是真的很危險,你也看到了,那女的是怪物!”
“再胡亂叫我的名字,就拔了你的舌頭。”
“我......”
“你還是留些口舌,自己去跟尊上交代吧。”
說完,兩人已經進了一處畫舫。
畫舫內紅綢遍布,香爐寒煙,微風徐徐。
燭火陣陣,給幽冷的畫舫內部增添幾分詭異的光影。
最深處的軟榻上,一人影慵懶斜臥。
男人雙眸邪魅狹長,眉如遠山般微微蹙起,戾氣隱隱,透著殺戮,他抵頭側臥,世間萬物仿佛都成了他的陪襯,風華絕豔,世間無雙。
唯一遺憾的,是那雙極漂亮的眸子裏沒什麼神采。
“角木蛟拜見尊上。”
去執行刺殺任務的少年被丟在大殿中央,扛著他的人先一步跪下去。
軟榻上的人手指微抬。
下一秒,不知什麼東西擊中他身體。
他重獲自由。
“尊上啊啊啊啊啊!”他噗通一聲跪下,哭得那叫個淒慘,“屬下命苦啊!”
“嗯?”
沒等他哭訴自己差點失去重要的象征,男人就丟出輕飄飄的一個字,讓他感覺到滅頂的冰冷和殺意。
他幾乎窒息。
在感覺到對方的不悅之後,他連忙收起撒潑的姿態,低頭道:“尊上恕罪,但屬下這次真的冤枉,那林大姑娘打架的時候衣服都不穿!”
他又無奈又委屈,希望對方可以明白他的苦處。
“沒穿衣服?”
“是啊,她太不要臉了,屬下也沒想到她居然是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當時那種情況,屬下連要刺的位置都沒看清,直晃得眼暈。”他還在滔滔不絕。
完全沒感覺到周圍氣氛發生變化。
角木蛟已經默默挪開老遠的距離,並且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少年任未察覺。
“好看麼。”軟榻上的男人冷不丁發問。
少年下意識道:“還行吧,嘶,撇開臉不說,那身子真可稱得上冰肌玉骨,不過如果胸前沒有那道疤的話,就更完美了。”
“連這都看到了,看得還真仔細。”男人冰涼一笑,帶著某種莫名的氣息。
少年心裏一咯噔。
也是這時他才發現,方圓幾丈的距離裏,隻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
等等,尊上好像知道那位林大姑娘胸前有疤。
可他怎麼知道的,他眼疾已久,除非......
他不是從來不碰女人嗎?
什麼時候的事情?
為什麼沒人告訴他?!
還沒等他想明白其中關竅,一道渾厚掌風就迎麵而來,將他整個人拍飛出去。
偌大的畫舫裏,回蕩著他的慘叫。
角木蛟依舊低頭跪著。
直到那冰冷且帶著戾氣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你也看見了?”
“尊上明察,屬下是閉著眼睛進去的,什麼都沒看見!”
為證明清白,他連忙解釋。
“......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