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一個寸頭男人就從門外衝進來,徑直撲向鮑其玉!
握著拳頭,砸向了他的腦袋。
幸好鮑其玉躲得快,不然腦袋就要遭殃了。
打鮑其玉的人叫楊磊,是楊曉曼的親弟弟。
他早就聽聞鮑其玉的惡行,不止一次想要教訓他,但每次都被楊曉曼攔住了。
這一次,楊曉曼鐵了心要離婚,楊磊也手癢不已,要替姐姐報仇雪恨!
“狗東西!你還敢躲!老子今天要弄死你!”
楊磊低吼著,順手抓起陶瓷碗,舉起碗就要砸鮑其玉的腦袋。
鮑其玉微微蹙眉,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楊磊的手腕,用力一掰!
與此同時,他抬起腳,毫不客氣地踹向楊磊的小腿。
楊磊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咚的一聲,他一條腿直挺挺跪了下去。
“鮑其玉,你他媽給我鬆手!”
楊磊的胳膊也被掰向了後背的位置,痛的齜牙咧嘴,口吐芬芳。
陶瓷碗也從楊磊的指縫處滑落,不偏不倚地摔在了地上。
“當啷!”
隨著清脆的聲響,陶瓷碗四分五裂。
碎片迸濺得到處都是。
“爸爸,你不要打架了!”
鮑藍藍被嚇壞了,她揉著眼睛,哭的撕心裂肺。
楊曉曼心裏一震,瞳孔都在顫抖,她握著女兒的肩膀,把她轉過身,嗬斥道:“誰讓你喊他爸爸的!不許喊!”
女兒委屈的抽搐,哽咽道:“他是我爸爸。”
“不許那麼喊他!”
楊曉曼咬牙切齒,一把逮住女兒!
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向了她的屁股!
楊曉曼氣的身體發顫,但心裏更多的是絕望和心寒。
整整五年!
她和女兒都在忍受這個混蛋的折磨!
哪天不是一身的傷?
楊曉曼教育了女兒五年,也保護了她五年!
而鮑其玉,又有什麼資格扮演爸爸的角色!
他根本就不配當父親!
楊曉曼就是想讓女兒明白這個男人有多混蛋!
是他,讓她們母女倆在陰暗的夾縫中苟且偷生!
“媽媽!別打了!別打了!我不喊他爸爸了,我再也不喊了。”
女兒痛得大呼小叫,楊曉曼痛得心如刀割。
鮑其玉的眼裏氤氳著淚水。
他一把撒開楊磊,幾個大步奔向前,把女兒拽向了懷裏,又護在了身後,心痛道:“你打她幹什麼?”
楊曉曼此時正在氣頭上,直接忽視了鮑其玉突如其來的關懷。
她瞪著鮑其玉,氣憤道:“鮑其玉,你給我聽好,我們必須離婚!你要是有種今天就打死我!”
楊磊也踉踉蹌蹌站起身,揉著麻木的胳膊,同樣怒吼,“鮑其玉,你要是敢碰我姐!老子今天就剁了你!”
“媽媽......你不要再吵了......他真的是我爸爸,他沒有欺負我,還給我吃了肉!”
女兒淚流滿麵,被嚇得聲音都在顫抖。
肉?
楊曉曼愣住了,她看向餐桌。
碟子裏的紅燒排骨,散發著熱氣的鯽魚湯......
她漂亮的眸子裏,掠過一絲驚愕。
因為那個混蛋,從來都不會為家庭帶來任何餘溫,哪怕是打牌贏了錢,他也絕不會和任何人分享!
“你這麼做有意思嗎!姓鮑的,你他媽要是還算一個男人,就來報複我啊!你憑什麼要接近我的女兒!”
楊曉曼瘋了似的大吼。
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溫暖,反倒更覺得鮑其玉虛偽和惡心!
她更恨鮑其玉利用女兒,來躲避離婚!
她衝上去推搡著鮑其玉,試圖和他爭奪女兒的擁有權。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報複你,我隻是想為你們改善生活,藍藍已經嚴重營養不良了啊!”
鮑其玉揪心地解釋道。
楊曉曼冷笑,“你還知道她營養不良?!你也配說這些話?如果沒有你,她怎麼可能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要不是你每天把錢搶走,我至於和女兒吃外麵舀來的泔水嗎!”
鮑其玉的眼眸中掠過一絲複雜,但很快就變的堅定,“今天沒有!以後更沒有!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們母女倆受委屈了!”
但是,鮑其玉發自肺腑的一番話,在楊曉曼聽來全都是空談。
因為她已經被折磨了五年!
早就沒有耐心了!
她根本不相信鮑其玉會做出任何改變!
“姐!你跟一個街溜子廢什麼話啊!”
楊磊皺著眉頭,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褶皺的草紙,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瞪著鮑其玉威脅道:“這是離婚協議書,今天,你必須把字簽了!”
鮑其玉對楊磊本身就沒有太多好感,直接拿起協議書,撕了個粉碎,丟進了垃圾桶,冷冷道:“這是我們的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楊磊頓時火冒三丈,捏著拳頭就想揍他,但又想起了剛才被鮑其玉按在地上的痛楚,愣是唯唯諾諾不敢和他打。
“你欺負的是我姐!怎麼跟我沒關係了!”
他憋紅了臉,破口大罵道:“鮑其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像你這種賭博家暴的人渣,活著就是浪費空氣!要不是我姐天天攔著,我早就把你給剁了!”
鮑其玉沒有給他好臉色,但卻非常堅定,“那是以前!以後我絕對不會那麼對她!”
說完,鮑其玉從兜中掏出了試課券,交到了楊曉曼的手裏,“這是幼兒園的試課券,明天我們就可以讓女兒去上學了。”
楊曉曼覺得有些可笑:“還要繼續敷衍我,是嗎?”
妻子的態度讓鮑其玉有些心痛,但他還是解釋道:“我想先讓女兒適應環境,試課結束後,我會去交學費的。”
聽到這,楊磊哈哈大笑,眼中盡顯鄙夷,“學費?幼兒園一個月需要二十塊,是你這種窮鬼賭棍能付得起的?!”
鮑其玉直接選擇無視。
他看向楊曉曼,堅定道:“試課有五天的時間,這五天內,我不僅會湊夠女兒的學費,還能湊夠賠償縫紉廠的費用,如果我沒有做到,就永遠離開這個家!”
楊曉曼愣住了。
她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思緒有些混亂。
她聽出了鮑其玉的意思。
他說的永遠離開,並不是真的離開,而是死亡。
雖然他知道鮑其玉是個喜歡撒謊的混蛋,但他剛才的那番話,更像是肺腑之言。
楊磊並沒有聽出弦外之音,他興奮的笑著,豎起大拇指嘲諷道:“好!鮑其玉,今天這話我可是聽見了!縫紉廠的三千塊,也由你來賠,你要是沒有做到,你就給我滾得遠遠的!”
“三千塊?!”
鮑其玉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