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要從兩個月前說起,那時候譚小酌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學狗,直到有一天她騎共享單車把人蘭博基尼給撞凹了。
天知道她那破單車是怎麼車輪卡人家引擎蓋上的,雖然強烈懷疑那車子假冒偽劣,但錢是賠定了。
車主開口二百萬,譚小酌都做好坐牢的準備了,沒曾想車主轉念一想給了她個贖罪的機會,拿著藥穿越到大晉把她小叔子救活。
車主以前時空PC,出差到大晉的時候沒控製得住自己跟那邊一個少將軍相愛了,娃剛生下,是男是女都沒問清楚,就被強行召回,再回去發現娃他爹沒了,小叔子病入膏肓,全家唯一撐場麵的公公也戰死沙場,程家就此沒落,她家留守兒童很快就要被迫扛起家庭的重擔。
車主心疼不已,但大晉跟tian朝是平行時間,時間同步,她又沒法穿回老公死之前,而且因為違反規定,身體已經被安裝定位器,無法再進行時空穿梭,如今要想她兒子好過,除非小叔子雄起,所以她想了個法子,利用以前的朋友把譚小酌這個普通人穿過去送藥。
要知道時空穿越早在幾百年前就被明令禁止了,除了時空PC誰都不行,看了那麼多穿越劇,譚小酌激動的不行,立馬點頭哈腰同意老板的話。
她一個孤兒沒什麼太牽掛的,跟幾個朋友告了別,拿著假病曆跟班主任請了假樂顛顛的就穿來了。正好遇見程老將軍舊部不忍二公子斷後,這才不遠萬裏把自個兒親妹妹元脩娘嫁到程家。
奈何脩娘早有了意中人,雖然那人已然戰死。元脩娘那顆想給對方守寡的心奔騰跳躍著,聽說了大哥的打算,麵上應的好好的,送親隊伍快入京的時候轉頭就跑了。
陪嫁丫頭二月一臉懵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甚至想要以死謝罪。偏這個時候譚小酌從天而降,砸斷了二月上吊的樹枝。
二月撿回一條命,譚小酌也找到了她突破程家的第一步,言簡意賅,她願意代替元脩娘嫁到程家。
翌日譚小酌起了個大早,這才發現自己四肢大敞擱床上躺著,程遠渡跟被排擠了似的,一大個人可憐巴巴縮在外間的小塌上。
想想這可是個病人哎,譚小酌心裏充滿愧疚,抱著自己的被子想給程遠渡蓋上,誰知才到人跟前他便醒了。
“你要做什麼?”程遠渡才醒時滿眼警惕,過了一會兒似乎看清了來人是譚小酌,便別開眼去,“滾開。”
能讓她睡床,自己委屈巴巴擠小塌能是什麼壞人,也不見得人家有多討厭自己,譚小酌其實心裏挺樂嗬的,哦了一聲默默出了房門,關門時回頭道了句:“我去給你做早飯!”
程遠渡無奈扯了扯嘴角,生平第一次看見臉皮如此之厚的女人,他竟然有些難以招架。
外頭天還未亮,程府下人無論男女都是練家子,早早起來打拳練刀,廚房裏空蕩蕩的。
譚小酌昨天來過一次,業務已經比較熟練,扒開燒熱水的爐子先熬著粥,看見灶台上發好的麵,又取了鮮肉剁成泥和餡兒烙餅,想了想程遠渡是病人,長年吃藥可能胃不好,便單獨給他做了棗泥山藥糕,再脆生生拌上幾個涼菜,順便把程遠渡的藥熬上。
等她忙活的差不多,天也亮開了,程府的廚子看見譚小酌在廚房忙活,大吃一驚,想上來幫忙又插不上手,整個人拘束的不行。
譚小酌又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哪裏來那麼多規矩,見了廚子便招招手,“過來幫忙。”
有廚子搭手果然快了許多,不多時豐盛的早飯就端到了程家飯廳。
帶著孫子打完拳的程夫人帶著孫子尋味兒而來,看見這一大桌子餐點都忍不住嚇了一跳。
“換廚子了?怎麼那麼香。”程勤忻送送鼻子,說出了程夫人的心聲。
可程府換沒換廚子她還不清楚嗎,“別瞎說,肯定是你小嬸嬸帶來的人做的。”
邊上丫鬟聽完捂著嘴偷笑,“少夫人哪裏帶來的人,分明是她一大早親自下廚房做的。”
程夫人老淚縱橫,這兒媳婦兒,值了!
“少夫人呢?”
丫鬟努努嘴,“伺候二公子洗漱呢。”
他們家何曾出過會做早飯,會伺候丈夫洗漱的女子,不說家裏女子基本告別女紅廚房,程家妻管嚴那也是代代遺傳,還真沒有誰敢這麼對過妻子。
程夫人咽了咽口水,同是武將出身,可這媳婦兒,有點兒脫離她對程氏兒媳的想象。
譚小酌回來的時候程遠渡才剛起,橫刀正伺候著他洗漱,譚小酌悄無聲息上去,揮退橫刀,接過程遠渡擦臉的毛巾,又給他遞上漱口的粗鹽和茶。
“相公,我們去吃早飯吧~”
“不必。”程遠渡想也不想就拒絕。
譚小酌都習慣他的高冷了,屁顛顛給程遠渡取大衣穿上,“人家一大早就起來做了,你身體不好,一頓不吃都不行,好歹賞個臉嘛。”
誰知程遠渡冷笑一聲,“程某從未當你是我妻子。”
這話就傷人了,哪怕譚小酌不是元脩娘本人,都有些被氣到了。
“程遠渡,不拿我當妻子你娶我幹嘛,你幹嘛跟我拜堂,為什麼要入我的洞房?!”
“你!”分明是不想拖累於她,卻不想被如此誤解,程遠渡不知該解釋什麼,也對,從他答應娶她開始,就已經誤了她。
譚小酌看他說不出話,心裏順了一大截,但無緣無故被罵了一晚上,仍覺得不夠解氣,一怒之下把剛幫人家穿好的衣服全解開了,又把擰幹的毛巾丟回水盆裏。
“我又不是你妻子,沒義務幫你穿衣服,您加油哈~”
程遠渡抽了抽嘴角,伸手打算自己把扣子扣上,誰知譚小酌這個缺德貨把係帶全打了死結,壓根解不開了。
這姑娘看著沒心沒肺,其實還挺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