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讓玉氏一抓住容清就死不撒手。
容清被折騰的連嗆了好幾口水,拖著玉氏遊到岸邊後,筋疲力竭的趴在岸邊大口喘氣。
圍過來的村民趕緊七手八腳把玉氏和容清拉上岸。
裏正一家也匆匆趕到。
裏正兒子李誌才一看見玉氏躺在地上生死不明,撲過去摟在懷裏痛哭流涕的搖晃。
“別晃!她還沒死。”
容清緩過氣,趕緊製止。
“快讓她躺平。”
李誌才六神無主,趕緊照做。
容清將玉氏頭擺偏,給她做心肺複蘇。
按壓了十來下,玉氏嗆咳了不少水出來,可卻依舊昏迷不醒。
“她這是在幹啥,看著怪滲人的。”
“好好的人讓她這猛的幾下也該按死了,不會是她想趁機報私仇吧!”
季婆子也在人群裏看熱鬧,瞅準機會,尖著嗓子添油加醋。
李誌才反應過來玉氏最討厭容清,一把將容清推到在地,“你好狠毒的心,心梅都快死了,你還敢當著我們的麵下狠手。”
很多人都沒看見剛才容清跳河救玉氏的場麵,也紛紛指責她。
此刻李三賴也被扭到了人群中央,疼的還沒緩過勁來,依舊哼哼唧唧的。
他對容清恨得牙癢癢,就是這個女人剛才差點讓他斷子絕孫了!
聽到村民議論的話,他心中一喜,大叫:“就是她,要害人,都是她。”
李正陽臉色發青,指著李三賴問,“你是河西村的吧!來我們村裏做什麼?”
李三賴脖子一梗指著容清大聲狡辯,“我和她約好了在這裏偷情,結果被玉氏看到了,人可是她推下去的,和我沒有一丁點關係。”
村裏人炸開了,紛紛唾罵容清不守婦道,心思狠毒。
季婆子更是煞有其事的在中間煽風點火,聽的裏正一家恨不得立馬衝上來撕了容清。
容清怎麼也想不到這鍋還能甩到她頭上。
難道書裏能自動校正情節,無論她做什麼選擇,都把她往死裏整嗎?
她正要辯解,被裏正老婆帶著一群婦人壓了回去。
閆母正拿著雞來換東西,一看這陣仗,趕忙回去叫閆旭。
李郎中也來了,玉氏被抬回房裏救治。
容清和李三賴被推到了堂屋中間。
“今日若是我兒媳有個好歹,我定要你們這對狗男女好看!”
李正陽恨恨的說。
季婆子嗓音尖銳的提議:“他們偷情又害人性命就應該被浸豬籠!”
“對!把這對狗男女浸豬籠!”
眾人義憤填膺,紛紛響應。
容清竭力大喊:“就算官府判案也總得讓人辯解兩句再定罪吧?”
王大娘看著容清渾身濕透直哆嗦,鬼使神差的幫著說了句話,脫下自己的外衫搭在了容清的身上。
王大娘的舉動讓容清鼻頭有些酸。
這種情形,王大娘能做到這個份上她已經很感激了。
如今她隻能自救。
身子緩和了些,她轉向麵對眾人,唇角露出一抹匪笑,冷冷的望向挑弄事非的季婆子。
季婆子沒來由的縮了縮脖子,隨後又示威似的狠狠瞪回去。
季子昂在季婆子身後,不小心對上容清的眼神,慌亂閃開,生怕牽連到自己。
他甚至有些慶幸今日容清當著眾人將書要回去。
“嗬嗬,真是眾口鑠金呐,好像親眼看到了似的,嘴一張一合還就想定人生死了。”
季婆子大罵:“小賤人還想狡辯!”
容清冷笑,伸手指著一個婦人說,“剛才你們幾個可都是親眼看見我救的玉氏。”
她又指向另外幾個村民,“還有你們!還是你們將我倆拉上來的。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可不能昧著良心說話!”
容清邊說邊逼近了幾步,被她指的幾個人結結巴巴地說:“好像,是看到她救人。”
容清又轉身麵向李正陽冷聲道,“我要是想害玉氏,大可以袖手旁觀,為什麼還要冒著性命危險跳河裏救她?”
李正陽一怔,這才發現容清身上還滴著水。
“定是見來了人害怕殺人償命才不得已跳下去救的,你說是不是?”季婆子陰陽怪氣的繼續扭曲事實,將話把子丟給李三賴。
李三賴一邊點頭敷衍,一邊翹首打量著院外。
此時院外傳來喧鬧聲,十幾個抄著家什的高大男人,簇擁著一個短小精悍的中年男人進了院子。
正是河西村的裏正趙鬆華。
盧陽村的村民看著這陣仗都有些懼怕的讓開來,容清和李三賴更突兀的顯了出來。
“姐夫,你可要給我做主,這個女人剛才踢了我一腳,差點沒讓我斷子絕孫!”
李三賴見趙鬆華來,趕緊跑到他身邊,憤憤的指著容清告狀。
“噢?我既然和你有私情,又怎麼會踢你?”
容清立馬冷聲反問,聲正詞嚴。
李三賴一愣,沒想到自己見了姐夫一激動話裏漏了餡。
“定是他不忍心害人性命,阻止你謀害玉氏,你才踢他!”
季婆子見李三賴腦子反應慢,趕緊補了一刀。
“對對對,我怕鬧出人命,阻止你謀害玉氏,你才踢我。”
李三賴反應過來,連連附和。
容清瞥了季婆子一眼,這老婆子今日是想至她於死地了。
她記下了這比秋後賬,突然似笑非笑的問李三賴,“既然你說和我偷情,那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李三賴被容清笑的心裏發虛。
這個女人以前還真沒見過。
他腦子飛快的回憶剛才眾人罵人的話,都是賤人無恥之類的,壓根沒有提及名字。
他梗著脖子說,“不過是露水夫妻,誰稀罕知道你的名字。”
李正陽這會要是還看不出孰黑孰白,就白做幾十年裏正了,他剛要開口質問李三賴,卻被趙鬆華揚手打斷。
“不管發生了啥,這個女人敢打我小舅子,就是打我河西村的臉,這個賬必須先算清楚。”
趙鬆華眸光精狠的望向容清,“你跪下來自煽五十個耳光,再給我小舅子磕頭認罪,他說原諒你了,就罷休,不然今天絕不能善了。”
事態曲折,演變愈烈,讓村人都捏了把汗,離容清遠了幾步。
“河西村這是欺負我盧陽村無人?”閆旭被閆母扶著進來。
“現下,事情還未清楚,河西村就敢在我們盧陽村喊打喊殺,好大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