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熟睡中的我驚醒,猛地彈了起來。
“汪汪!”
聽到狗叫,我低下頭一看,一隻大黑狗正衝著我搖尾巴。
我擦了擦臉上的涎液,長出一口氣。
幸虧是被狗舔了,而不是被那個新娘給......糟蹋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又後怕起來。
現在雖是白天,邪祟無法現身,可萬一到了晚上,她又來了,我豈不是危險了?
這時,我想到了些什麼,隨即蹲了下來,仔細打量著麵前的大黑狗。
說來也巧,這黑狗渾身沒有一點雜毛,毛發烏黑鋥亮,在陽光下泛著光澤。
那雙眼睛更是如同人眼,目光有神,盯著自己不停喘氣。
這讓我不禁回想起此前爺爺告訴我的一件事:
有黑犬,高三尺,烏毛泛亮,取其血,有克邪驅詭之奇效!
如果我有了這黑狗血,是不是能避開那個詭新娘?
我的眼睛漸漸亮起,從附近撿了個礦泉水瓶子,又尋了一塊鋒利的玻璃片,走向了大黑狗。
這黑狗見我過來,它也不跑,隻是衝著我吐舌頭。
“狗哥,得罪了!”
我抬手輕輕撫摸著大黑狗,希望借此安撫它,讓它不要反抗。
大黑狗似乎知道我的意圖,沒有任何抵抗,隻是嗚咽了一聲,就伸出爪子搭在了我的手上。
我不禁感慨起來,狗狗果真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啊!
我用玻璃片在大黑狗的前腿上割開一個小口子,一股鮮血冒出,我趕緊拿礦泉水瓶接了上去。
沒過一會兒,半瓶黑狗血就有了。
“謝了!”
話畢,我在身上撕下一塊碎布,替大黑狗包紮起來。
做完這一切,我將黑狗血裝進袋子裏,往山下走去。
我回頭看了看狗哥,發現狗哥也在遠遠地看著我,直到我衝它揮揮手,它才跑開。
我老家位於大別山餘脈,下山的路曲折陡峭,走了三四個小時,我才來到了山腳下的小鎮附近。
路上人來人往,我明顯感覺到大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破爛,心道,當務之急是買一身衣服啊!
就在這時,我看到不遠處拐角有什麼黃色的紙張飛了出來。
什麼東西?
我側目瞅了一眼,突然聽到了一個沙啞的嗓音。
“生人回~避!”
緊接著就是一陣哭嚎聲傳入我耳中。
“......”
還來?!
我臉一黑,差點嚇得撒腿就跑。
沒過多久,我就看到一個道士扛著引魂幡就走出了拐角,身旁兩個披麻戴孝的年輕人哭喪著臉,撒著紙錢。
後麵跟著的,是一口棺材和送葬隊伍。
我長出一口氣,還以為那個詭…詭的新娘又來了。
即便如此,我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昨天剛經曆那些事,今天一下山就碰見這些,真是出師不利啊!
我站到路邊,附近嗩呐聲回蕩,瞬間就將我帶入了昨日的一幕幕當中。
莫大的恐懼再次湧上心頭,我感覺那棺材裏躺的不是逝者,而是我自己!
這時,我麵前突然出現了一隻手。
驚魂未定的我忍不住驚叫出聲。
“啊!!!”
這一聲驚叫換來的是整群人驚恐大叫。
我抬頭望去,麵前的喪葬隊伍亂成一團,各種婦孺的哭嚎聲、抬棺人的慘叫聲交織成片。
這......
這時,有人喊了我一聲。
“喂!你怎麼回事,懂不懂規矩?驚了活人還好,驚了亡者怎麼辦?”
我聞言側頭看去,剛好對上一張肥膩膩的肉臉。
就是那個道士,還是個禿子。
“抱歉抱歉,純屬意外,無意驚擾!”
我趕緊道歉,衝撞了亡人確實是大忌。
隻不過,我注意到了禿頭道士的臉色,肥膩膩的臉上血氣低迷,眉心暗藏一團黑氣......
這老禿子要倒大黴!
麵前這道士見我不說話,表情越發陰沉了起來。
我麵前出現了另一張麵孔。
一個披麻戴孝的卷發女人正一臉嫌棄地看著我,跟禿頭道士說道。
“閆大師,你跟一個乞丐廢什麼話呢,趕快送我家老爺子上山!”
禿頭閆大師看了看我,黑著臉說道,“年輕人,快走吧,路遇奔喪,不可衝撞!”
我看著閆大師,心想著你好心好意提醒我,那我也好意提醒你一句。
“老哥,你有血光之災!”
閆大師一聽這話立馬炸毛了,回過頭瞪著我,磨著牙說道,
“小子,你知不知道送葬的時候最忌諱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