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碌這個時候拍馬屁,對於朱禦來說,還是愛聽的。
因為今日還真是自己第一次體會到皇權至高無上的感覺。
還真是一言要人生,一言就要人死,不管是任何人生死都在皇帝一言之間。
這個時候,朱禦卻也是很清醒的,哪怕是瓦剌人來了。
他也很清楚的知道!
紫禁城那瓦剌人打不進來。
但是這個時代,又跟自己了解的曆史有些變化。
那就是那群藩王們,居然在暗中蠢蠢欲動。
特別是那襄王跟荊王,這兩個人就是幕後主使。
朱禦這個時候,對於徐有貞已經打算拿掉他了。
因為就目前來說,隻要掌握了罪證。
就可以徹底扳倒那兩個王爺在朝中安插的這個細作。
現在除了證據之外,更多的是不能打草驚蛇。
而且瓦剌人看似是一個威脅,更是一個機會。
借著瓦剌人可以洗牌很多朝局裏的大臣們。
大敵當前,畢竟任何一個官員臣子,都不敢背上叛國私通瓦剌的罪名。
無疑這個罪名,也正是自己最好的“手段”!
隻要掌握一些罪證,那麼讓他們變成通敵叛國的人,無疑是最為輕鬆的。
這個時候,朱禦仔細想了一下後,繼續跟楊碌跟石亨安排事情。
最後命人拿來了地圖後,問道:“瓦剌人現在到哪裏了?是不是即將要越過長城了?”
“嗯,居庸關一線,那裏的鎮守總兵楊顯乃是先帝留下的名將!未跟英宗前往土木堡,所以得以存活下來,現在他那裏的守軍一共有三萬,都是步卒,居庸關城高牆堅,還有大炮,那瓦剌人一定討不到便宜!”石亨如實說道。
“大炮嗎?對大炮!”
此時的朱禦腦海之中想到了明朝發達的火器。
但是臉上的一喜,卻也難掩一抹失落。
自己所處的這個時代,雖然有火器,不隻是火銃還是火炮。
但是都還沒有後麵明朝後麵幾帝時候的火器先進程度。
就比如那紅夷大炮,就是明代後期荷蘭葡陶牙傳入進來的。
自己所處這個時代的明代火炮,雖然也是跟紅夷大炮一樣的前裝滑膛火門點火式的大炮。
但是卻也沒有後麵才傳入進來的紅夷大炮那樣優秀的氣體密封性和射程的優秀。
有大炮,但是還不是紅夷大炮,隻是鐵火炮的一種。
至於火銃也還隻是火繩槍,還不是燧發槍。
至於什麼佛朗機炮,虎蹲炮。
那也得到嘉靖年間了!
但是,朱禦露出了一臉的微笑,若說上輩子自己學的槍炮曆史沒有錯的話。
自己可以畫出這些後世才出現的火器呀!
隻要有了設計圖,現在的大明火器局就能造出來。
那麼在景泰年間,什麼紅夷大炮,什麼佛朗機炮,什麼三眼火銃,甚至什麼虎蹲炮,甚至是燧發槍也都可以出現了。
就出現在自己這一朝,自己這個皇帝所處的年間!
一想到這裏,朱禦就十分的興奮。
打算就廢寢忘食的畫出這些設計圖。
畢竟自己腦海裏的那些數據開始一個個的忍不住冒出來了。
這些火器也不是什麼高科技,也不是需要什麼太高的科研材料。
這個時代的明朝科技水平跟火器局的師傅們就能造出來。
但是比起現在搞出這些火器。
朱禦也很清楚,自己還有更為緊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換內閣!
還有掌握徐有貞的罪證。
單單靠這楊碌跟石亨來查。
那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自己得換一個思路想一個辦法。
從其他地方來突破!
靈機一動,心思縝密的朱禦當即想到了一個辦法。
——皇後!
李雨兒若說真的背叛自己勾聯藩王謀害自己。
自己怎麼也想不通,不管是從曆史上,還是自己的記憶力。
李雨兒都是從小陪伴自己的。
甚至從小就跟自己定了親。
然後送進府中一直伺候自己。
哪怕是自己過世的那個娘,都很滿意這個未來的兒媳婦。
自己今年十六歲,李雨兒比自己小一歲。
從八歲就入府陪伴自己了。
若說自己沒有記錯的話,自己跟皇後真是情深不易。
但是,自己那一天假裝昏睡過去,聽到的事情絕對沒有錯。
那這背後,定然有什麼秘幸了!
對,從皇後來查!
查,李雨兒為什麼跟著她的父親,幫著似乎要謀害自己。
從皇後這條線來查,誰也想不到。
更不會打草驚蛇!
畢竟在所有人的眼中,自己這個皇帝定然不會偷偷查自己的皇後。
當即,朱禦看向石亨,說道:“石亨聽令,我要你動用錦衣衛的力量,三天內給我查出一些事情,給我去到皇後老家,荊州查出我要的東西來!”
一聽皇上都認真嚴肅到不自稱朕了!
石亨當即明白!
所以更是豎起耳朵來,拱手一拜,言道:“還請陛下吩咐,石亨萬死不辭!”
“好!”
......
就在朱禦快速行動,雷厲風行的動手之時。
位於太後所住的寢宮仁壽宮之中。
此時太後孫若微。
正在聽自己的女官訴說著關於前朝的事情。
一聽朱禦先是罷黜了汪瑛的職位。
再是啟用了石亨。
更是接連罷免了不少官員。
甚至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今日殺了一個對太後不敬的禮部尚書。
孫太後都不由得微微有些吃驚。
女官若兒說道:“太後,陛下真是孝順,那個禮部尚書也是狗膽包天,居然敢懷疑太後你,陛下直接怒而將他推出午門斬首了!”
孫太後雖然貴為太後。
但是從嫁給先帝也不過十四五歲。
十六歲就誕下了明英宗朱盤禮。
所以今年也不過三十四歲。
但是因為兒子的不爭氣,被瓦剌俘虜,土木堡的大敗。
瓦剌人的大軍將至......這一係列的風波。
讓她無比的憔悴!
今日聽聞關於祁鈺,也就是現在皇帝的事情後。
倒是不由得欣慰了一些,卻也有些微怒道:“祁鈺才剛剛登基,就殺了一個當朝尚書......就算是為了哀家,也不該如此呀,就怕百官不跟他一條心啊,而且我聽聞最近藩王們都不安分,不知道祁鈺能不能挺得過去!”
秀眉微皺,孫太後想到了什麼,跟女官若兒說道:“拿紙筆來,哀家親自書信一封給三位老臣,讓他們看在先帝跟家國天下,黎民百姓的麵子上,讓他們來幫幫祁鈺!也算給我這個太後,一點情麵吧!”
“太後說的是?”
“還能是誰?頤養天年的三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