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前來平西侯府吊唁的人便絡繹不絕,一個個的說些安慰人的鬼話,聽得寧渺萱頭都麻了。
你家去吊喪的時候還要問一下家中的姑娘芳齡幾許?有無出嫁?這他麼的是追悼會,不是相親會!!
於是,從始至終,寧小姐就沒有給那些人好臉色,連續兩天下來,也沒睡上覺,腿腳都發麻了,也沒吃什麼東西,整個人都蔫吧了不少。
“讓開!!”
突然,一隊人馬闖進了平西侯府的靈堂,其中為首的一人,手中拿著一張抓捕令,大搖大擺腆著肚子進來了,視線在眾人麵上一一掃過,油的發膩的聲音便響起:“你們,誰認識畫中這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搖頭不語。
寧渺萱餓的頭暈眼花的,突然,聽見寧心原大叫一聲,驚呼道:“母親,這人,這人怎的這般像姐姐?”
被點到名的寧渺萱頓時精神了不少,畢竟,與鼠狼一窩,可不得時刻的提高警惕麼!
寧夫人冷喝一聲:“胡說些什麼?這是抓捕令,你姐姐豈是會做捉奸犯科的糊塗事的人?
這一唱一和的,倒是頗為和諧,寧渺萱就差站起來鼓掌了。
“是,母親,畫上的人不是姐姐,是女兒看錯了。”
可她這麼一說,堂中的賓客的目光,便開始遊走在寧渺萱與抓捕令上,寧小姐慵懶的笑了笑,心道:不會真是本小姐吧?於是抬眸,朝著那抓捕令一掃,臥槽,這特麼誰畫的?她有這麼醜?在寧小姐的認知中,就連照片美圖都不足以展現她的美貌,可這濃墨勾勒出來的畫像,真的是像,卻又醜。
“大人,屬下覺得,寧小姐正是這畫中人!”
“糊塗,平西侯府的小姐,怎麼會盜取睿世子的馬呢?”
嗡的一聲,寧渺萱懵了,盜取睿世子的馬?就是那個小美人?不會,這麼巧吧?
那人雖這麼說,卻也起了疑心,走過來,問:“敢問寧小姐,七月初七那日,小姐可曾出城?”
七月初七?不是迎靈回來的那日麼?可不就是出城了麼?!!寧渺萱突然覺得,眼睛前麵無數的金星,難道真是那小美人的手筆?嘖嘖,小美人真狠!!
頓時寧小姐就欲哭無淚了,早知道他就是那變態睿世子,打死她也不搶了他馬車啊?
這時候,在一旁看似受了委屈的寧心原,低聲呢喃了句:“那日姐姐與哥哥一同出城去迎靈,還遇上了刺客呢!!!”
這話看似不經意,可卻清楚的傳入了眾人的耳中,無疑就是在宣判著,寧渺萱就是盜馬賊!!
別人都下了套等著自己往裏鑽了,寧渺萱還能說些什麼?無奈,將雙手往前一送,笑嘻嘻道:“大人是要帶我去吃牢飯麼?麻煩快點,本小姐好幾天沒吃飯了,餓死了。”
刑部那人有些為難的看了眼寧夫人,又看了看寧渺萱,抱拳愧疚道:“寧夫人,打擾了,實在是,此事陛下與太後娘娘也甚是關注,無奈之下,才·······”
寧夫人假裝抹著眼淚,哽咽道:“糊塗!!萱兒啊,你怎能如此·····罷了,大人既是如此說了,還請大人,好生教導這孩子,我,我實在是將她寵的無法無天了,竟然,竟然做出這等糊塗事!!!”
臥槽你咋不上天呢?要不要給你搬一個最佳女主角的獎?寧渺萱翻了好幾翻白眼,轉身跪下,誠心誠意的給堂中央的靈柩磕了三個響頭,轉身瀟灑道:“大人,走吧。”
刑部的人互相對視幾秒,便果斷的給寧渺萱帶上了枷鎖,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