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人卻無心接班。
想到這裏,族長危金音忍不住搖了搖頭。
她今年已經六七十了,頭發花白。
她有預感自己的大限將至,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神女湖靈族的未來,需要一位強有力的掌控者。
為人處事沉穩,腦袋清楚,不被利欲熏心。
唯有如此,神女湖靈族才能夠乘風破浪。
“咚!”
戛然而止,族長危金音腳下的步伐。
剛才,她聽到了一道十分詭異的聲音。
立馬,她小心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
頓時,她擰緊了眉頭。
整個族長府的後院,已不見一名護院的身影。
靜悄悄的,空落落的,她都快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了。
顯而易見,她這是被哪位高手在悄無聲息中給拖入了幻境裏。
這位高手是誰,將她拖入幻境的目的又是什麼,她現在還無從判斷。
“嗖!”
從天而降,一位身板中等的男子平穩的站在了位於族長危金音眼前的那座房屋的屋頂上。
隨後,這位男子對著族長危金音拱手行了一禮。
態度,非常的客氣。
“你是何人?”
“桑不歸,神武會左使!”
在心頭一驚的同時,族長危金音的臉色隨之一變。
不過,她很快就讓自己恢複了鎮定。
作為神女湖靈族的一族之長,這些年,她見慣了大風大浪。
不管是遇到什麼事情,或是危險,她都能夠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真是稀客呀!”
“危族長,我來是要告訴你一件天大的喜事。”
“我年紀大了,你可不能騙我。”
“神女湖不隻風景秀麗,舉世無雙,還人傑地靈,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這裏,實在是太可怕了。”
斜著眉,桑不歸繪聲繪色的說著。
他希望危金音是個聰明人,能聽得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很快,神女湖靈族就將遭遇劫難。
“桑左使,你說的這些與天大的喜事搭邊嗎?”
“會主有令,從今往後神女湖就由我們神武會來庇佑了!”
“你們會主的好意,我們神女湖唯有心領了,我們神女湖有充足的實力保護好自己!”
“是嗎?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桑左使,可能是因為你的眼神不怎麼好使吧!”
“危族長,這幾日,陸陽鎮迎來了不少外人,在這些外人裏大部分都是來自各方勢力和門派的弟子。”
“一切盡在掌握中,不用桑左使你來提醒我!”
“那你可知你們神女湖靈族的內部出了一位叛徒?”
“胡說八道!”
板著臉,族長危金音怒視著桑不歸。
她認為神女湖靈族絕不可能出叛徒,桑不歸之所以那麼說都是為了讓她失去理智。
唯有這樣,神武會才能有機可乘。
她是不會上當的,桑不歸白費心機了。
“危族長,聽我一句勸,放下你對神武會的偏見!做好準備迎接神武會的光輝!”
“桑左使,我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速速離開!”
轉過身,危金音背對著桑不歸。
不光是她的言語,就連她的背影都在朝著桑不歸釋放著滿滿的厭惡之意。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怎麼,你這是要露出真麵目了?”
“危族長,本來我是帶著誠意而來的,我們會主說了,隻要你肯帶領你的族人投靠我們神武會,並讓族內有修行天賦的年輕人加入神武會,如此,神女湖靈族的未來將會是一片光明!”
“不需要!”
“好,危族長,這可是你說的,過幾日,你可別後悔啊!”
“桑左使,給你們會主帶句話吧,我們神女湖靈族不是好惹的,若是想要吞了我們神女湖靈族,小心被撐死!”
“可笑!”
咬著牙,桑不歸捏緊雙拳。
他作為神武會的左使,身份那是何等的尊貴。
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他大駕光臨族長府,危金音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不料,危金音竟愚蠢至極。
不僅浪費了他的這趟親自登門,還浪費了會主的一番好意。
自作孽,不可活。
“桑左使,別以為你們神武會有多麼強大,擁有翻雲覆雨的實力,所有的勢力都得對你們神武會卑躬屈膝!”
話音剛落,危金音將目光往後瞥了一眼桑不歸。
她可是聽說了,就在前陣子,身在越州城的神武會的弟子一並被暗螢給收拾了。
越州城,已脫離神武會的掌控。
按理來說,遭受了重擊的神武會,應該適當的低調一段時日。
誰知,神武會竟還在不斷的擴張他們的勢力。
“等著吧,危族長,在不久之後,我定會率領我的同門踏平整個神女湖!”
衝天的怒火,在他的眼神裏洶湧的燃燒著。
一個小小的靈族族群,居然如此的不識時務。
要不是時機還不成熟,他現在就想動手。
“嗖!”
縱身一躍,桑不歸騰空而起。
眨眼間,他便消失在了陸陽鎮夜空的盡頭。
挪動著身子,族長危金音環視著四周。
族長府的任何一個角落,她都沒有放過。
直到確定桑不歸真的已經走了,她的神經才不再緊繃。
而後,她暗暗的歎了口氣。
暴雨狂風,即將降臨。
不知得付出多大的代價,他們神女湖靈族才能度過這次危機。
但,不論如何,她都不會選擇向神武會屈服!
“颼!”
夜深了,飄飄揚揚的風有了一絲涼意。
夜空中,星光,月光,相繼暗淡。
隻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鎮子裏還在燈火閃爍著的地方。
昏暗,正無邊無際的蔓延著。
鳳河街的盡頭,扈府。
除了四處巡邏的護院的腳步聲,府內已再無其他的聲音。
似乎,這與往日裏沒有多大的區別。
實際上,並非如此。
隻因在昨日府內住進了三位遠道而來的客人,而且,他們的身份還很特別。
於是乎,扈漣漪一直在留意著南院那邊的動靜。
南院是扈府的客房,那幾位客人就住在那裏。
“哈欠......”
困意十足,扈漣漪的腳都快站不住了。
她伸了伸懶腰,又掙紮了一會兒。
但,沉重的眼皮子一個勁的讓她快點去休息。
最終,她被說服了。
“嗖!”
突然間,在扈漣漪閨房的窗外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