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話聲落下,殿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冷靜下來的客印月仔細權衡利弊,是支持王承恩奪取魏忠賢的權利,還是相信魏忠賢能保持權勢,反掣皇帝。
見客印月半天都不說話,王承恩心裏暗罵了聲,繼續出聲道:“九千歲權傾天下,不少臣工都是他提拔起來的,如此威勢他尚不敢在先帝殯天後自立為帝,如今陛下已經登基,他魏忠賢還敢篡位不成?”
這句話直戳客印月的軟肋,天啟帝死後,她與魏忠賢等人密謀,讓他當皇帝魏忠賢都不敢。
就連退一步的,讓魏忠賢關閉京城,主持完登基大典後再逼朱由檢禪讓給魏忠賢之侄魏良卿或她的兒子侯國興,魏忠賢都不敢行事,可見魏忠賢對皇權仍保持著敬畏之心。
“我若依你,該當如何?”
“夫人隻需向陛下示好便可,必要時表明下態度,其他事情自有奴才去做。”
客印月有些詫異,“這麼簡單?”
王承恩抬頭看她;“就這麼簡單。”
......
次日黎明,天還沒亮。
養心殿的燈一夜未滅,朱由檢看了半宿的奏折,直到半個時辰前才昏昏睡下,對明帝國如今的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大明體製積弊很深還沒到不可挽救的程度,具體怎麼做他已經有了打算。
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一聲王承恩低緩的聲音叫醒,抬眼一看,王承恩躬著身子站在他身前,見他醒了王承恩臉上一喜,“陛下,奉聖夫人求見。”
“不見。”朱由檢起床氣十足。
“陛下您還是見見的好,這可是您要求的啊。”王承恩在旁小聲勸誘道,聽他這一說朱由檢稍來了些精神,坐起身子拍了拍臉,稍清醒了些道:“讓她進來。”
“遵命。”
不一會,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走入養心殿,朱由檢眼前一亮,客印月身披薄煙翠綠紗,逶迤拖地白色流蘇長裙,眼眸含春,清波流盼,烏黑長髮上,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香嬌玉嫩的容顏帶著幾分妖豔,紅唇微微揚著,一舉一動間,充斥萬種風情。
裙下一對小巧的白色繡花鞋,隨著她蓮步輕移,若隱若現,朱由檢移開目光,免得在客印月麵前丟臉,客印月似乎看出朱由檢的窘態,心中微微一笑,在朱由檢麵前停下腳步,緩緩釋禮道:“奴婢客印月拜見陛下。”
“奉聖夫人不必多禮,這個時候找朕所為何事?”朱由檢的聲音淡然,又透著些許疲憊。
“奴婢聽聞陛下一夜不曾休息,特來看看陛下,”客印月嫣然一笑,向朱由檢緩緩走來,“先帝在時也經常整夜不眠,每次都是奴婢在旁伺候,先帝駕鶴西去,奴婢也隻有在侍候在皇上的身邊,才能感受到先帝爺的溫暖。”
這話說話,客印月已經來到朱由檢身邊,主動俯身倒茶,客印月身上一種奇異幽香沁入朱由檢鼻息。
朱由檢頓時來了精神,腦中的昏沉一掃而空,瞅著客印月濃妝豔抹的模樣,胸中騰燃起一股火,一把將客印月扯到懷裏,客印月坐在朱由檢腿上,含春的道:“請陛下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