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聽見琴聲漸起,婉轉之間,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轉而又是一陣歡快激昂之聲,但這樣的琴聲很快就被憂愁所掩蓋,實際上,這並不是她今天要給客人彈的曲子。
隻不過龍淵既然要聽他的心聲,那她便臨時改了曲,看著龍淵沉浸其中,表情變化巨大,花魁心中也有了些異動。
這天下還是有知音存在的,花魁這樣的女子更是無比相信。
但就在這時,喧鬧的聲音掩蓋住了琴音,讓龍淵很是不爽。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近,龍淵皺起了眉頭,花魁同樣如此,這聲音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誰來了。
相比於屋內的安靜,外麵的嘈雜就尤為突兀了,老保恭恭敬敬的把一名男子請上了樓來。
“這不是盧員外嗎?這邊請,上次你要的那幾個姑娘,她們都在屋裏麵等大人呢!”
這樣的大金主,老保可是從來都很上心的,至於她嘴裏的那幾個姑娘,上次沒有強迫成功,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調 教完成的,現在是過來邀功的!
“哼,不過是一群風塵女子,上次隻是興致來了,真當我看得上眼?”
盧員外搖了搖頭,有些東西,是要看心情的!
他一步三晃,慢慢悠悠的上了樓,坐在底下喝花酒的人,沒有一個人敢抬頭望他一眼。
老保笑著把盧員外請到了雅間中,這是最中間的一個雅間,誰來都不好使,這是獨屬於盧員外的!
盧員外算是這裏的常客了,周圍的擺置也是他親手安置的,光花費就是十幾倆金子,他不在乎錢,隻在乎排場,經常請朋友們也是到這裏。
“好了,廢話少說,你知道我的習慣,把花魁給我請過來吧。”
說實話,盧員外有些不開心,放在以前,老保可是早早的就讓花魁到雅間等自己了!
“這......”
說到這裏,老保就有些為難了,不久前,剛來了一位豪氣的公子,出手那叫一個大方,現在過去把花魁叫過來,這不是得罪了人家嗎?
但要是不過去,得罪的可就是盧員外了。
“怎麼?還不快去?”
在盧員外的催促下,老保不得已還是走到了龍淵廂房的門外。
猶豫了好久,總算是抬起了手,敲了門,畢竟在滄縣,盧員外可以說是一手遮天了,比起得罪這個來曆不明的人,總比得罪盧員外好!
門開了,龍淵很不耐煩,但是美人在前,自己總不能這般粗魯,要不然,早就把老保趕出去了。
“公子,要不換個姑娘來陪你?我們春樓精通琴藝的姑娘還有很多,並不比周姑娘差,你看,要不......”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龍淵打斷了。
猜都不用猜,自己出手這般闊綽,老保依舊如此行事,看來是有大人物來了,自己這樣身份不明的人,當然比不上人家。
“我與周姑娘一見如故,正要深 入了解一番,就不勞煩其他人了。”
聽到這話,老保急了,看了龍淵一眼。
“這可是盧員外要的人,你不要命了!”
直接就將盧員外給搬了出來,在滄縣,聽到這個名字的人,無不渾身發抖,誰還敢跟他搶東西?那不是太歲頭上動土,找死嗎?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龍淵可不吃這一套,這世界上能夠威脅他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看著老保依舊喋喋不休,龍淵煩了。
“行了行了,周姑娘就在這裏,哪裏也不會去。”
至於老保說的盧員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龍淵正想找他呢,他就送上們來了。
龍淵搖了搖頭,老保臨走前還讓她帶了句話。
“回去的時候幫我帶句話,就說,要想要人自己親自來請,周姑娘可不是其他旁人,得用本人親自來請的!”
老保很快就回到了盧員外專屬的雅間,此刻房間裏充滿了沉香的味道,香爐上升起了紫煙,盧員外正在品茗,雖然他渾身都充滿了銅臭味,但在這樣高雅的事情上,他也是下了功夫的。
閉上眼睛,喝著茶,盧員外顯得很是愜意。
但是等了半天,他也沒有聽到花魁的琴音,很不爽地睜開了眼,一眼就看到了在一旁賠笑的老保。
盧員外皺起眉頭,老保雖然之前是美人但是現在也隻是一個老婆子了,如果可以的話,盧員外並不想看到她的臉。
“人呢?”
盧員外看著老保很是不爽,自己來之前花魁不在,現在讓人去請,人竟然沒有請來?
“大人,這不是我的問題啊,周姑娘現在正在陪酒,我去請人,那邊的公子說得您親自去才行,我這也是沒辦法......”
盧員外擺了擺手,站起身來,他難得來了興致,要知道他橫行霸道這麼多年,誰聽到他的名字不得抖上三抖?現在竟然有人敢這麼挑釁他的權威,有意思!
“我倒要看看,又是哪裏來的外來強龍?敢在我的地盤撒野,真是老壽星上吊——找死!”
盧員外的脾氣一向暴躁,畢竟橫行霸道這麼久,哪怕以前的性格再怎麼友好,在這樣的環境下,也得變成暴虐。
在老保的帶領下,盧員外一步一步逼近了龍淵的房間,身後的護衛也隨之而來,大人發這麼大的火,臉色陰沉得很,他們得好好表現!
“大人,就是這一間,周姑娘正在裏麵呢。”
盧員外冷哼一聲,抬腳就要踹門而入,卻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