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草民在滄縣長大，滄縣的大街小巷、一草一木，草民都可謂了如指掌。”

龍淵沒有想到還會有意外之喜。

他正好缺少一名熟悉滄縣的當地人為他引路。

“很好，你，朕要了，常羽，給他一身行頭，再告訴他我們的規矩，現在開始，他就是我們中的一員了。“

常羽便過來把他領到了一邊去。

“大當家請回吧，我們還要趕路，日後朕有什麼要求，會派人來通知你的。”

龍淵撥轉馬頭，催動隊伍再次出發。

大當家一直望著他們離開，直到完全看不到他們的背影之後，才命令手下將財寶重新裝到馬匹之上，隨後，一聲吆喝，他也帶領著人馬向清風寨的方向疾馳而去。

經過兩三天跋涉，龍淵總算踏上了滄縣的地界。

滄縣雖然是帝城轄地，但是與京城懸隔著一片大山，再加上途中遇到盜賊，所以龍淵等人才會拖延這麼久。

“滄縣，朕倒要看看你隱藏著什麼秘密！”

龍淵催動隊伍加快速度，向著滄縣縣城進發而來。

“這是怎麼回事？”

進入縣城之後，龍淵頗為吃驚。

整潔的街道，繁華的商市，修飭的屋舍，來往的人群。

舉目所見，哪裏有一點悲慘的景象？

如果不是有人舉報、自己微服來私訪調查，那眼前的景象足以讓他相信，滄縣縣令至少是頗有才幹的。

“臣也有些疑惑，會不會是盧家的小廝攀扯誣陷？”

常羽騎馬跟上龍淵回答道。

龍淵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將穀才叫了過來，問道：

“你離開滄縣之時，是這番景象嗎？“

穀才很堅決地搖了搖頭。

“小民離開之時，滄縣縣城內百業凋敝，商店白日裏也緊關著大門，大街上乞丐成群，餓殍成堆，絕對不是現在這副景象。”

龍淵更加茫然了。

難道說之前他們犯下太多罪過，現在又改邪歸正，把一切變好了？

還是說眼前的場景都是表象，罪惡被遮蓋住了？

亦或如常羽所說，盧家的小廝在攀扯誣陷？那也就意味著穀才也在說謊。

龍淵的大腦一下子變得很混亂。

“不管怎麼說，既然來了，總要調查一番，事實真相是藏不住的。”

他在心中這樣想著，然後轉頭向常羽命令道：

“先找一家客棧將隊伍安歇下來，之後，大家分頭去找訪線索。”

常羽領命，帶領著眾人向城中心的一家看上去規模頗大的客棧走出。

他們有十幾個人，住小客棧會很麻煩。

來到客棧之前後，眾人都下了馬，一部分人去搬行禮，另一部分人跟隨著龍淵踏入客棧之中。

奇怪的是，偌大的客棧竟然看不到一個人。

掌櫃正低著頭打算盤，見到有客人來到，他連忙過去迎接。

“客官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

龍淵有些奇怪。

“我來住店，這本地人跟外地人有什麼區別嗎？”

“那區別可大了。”

掌櫃打量了一下龍淵。

“你們是外地人？”

龍淵不知道這其中的區別是什麼，便點了點頭道：

“我們是路過貴縣的客商。”

掌櫃立刻變了臉色，他揮了揮手，說道：

“那就恕小店沒有辦法接待各位了，各位還是另尋方便吧。”

龍淵這才清楚這區別是什麼，他怒道：

“怎麼外地人就不能入住？是嫌棄我們沒有銀子嗎？”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小店沒法接待就是了，你們快走！”

掌櫃已經是在攆人出去了。

龍淵沒有辦法，隻得悻悻然帶著侍衛離開。

他們把剛卸下的行禮重新裝了回去，然後來到了另一家客棧。

依舊是相同的理由，外地人不得入住，他們再次被攆了出來。

接著連續三四家都是如此。

最後還是穀才，利用了他當地人的口音，騙過了一家客棧的掌櫃，說他們是本地人，龍淵眾人方才有地方住。

“果然這個地方地方是有蹊蹺的，要查下去，一定要查下去。”

龍淵在客棧的房間中憤憤地向說道。

“臣現在就派出侍衛到處打聽，看能不能問出一些端倪來。”

常羽在旁邊啟稟道。

龍淵點頭道：

“好，範圍要廣，不管真假，現在先收集情報，然後再去分析。”

常羽便出房間向手下安排了下去，而他自己也出到了大街上，開始尋訪線索。

他首先來到了一家酒樓，點了一份飯菜。

酒樓這樣的地方，向來是打聽情報的好去處。

一盤牛肉很快就端在了上來。

“好嘞，客官，您慢用！”

店小二轉身要走。

常羽叫住了他。

“客官你還有什麼事嗎？”

店小二有些莫名其妙。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照實回答我。”

店小二有些猶豫，但是緊接著，他看到了常羽掏出了一錠銀子，便立刻滿臉堆笑，說道：

“有什麼問題，客官你盡管問？”

“你們這是誰的產業？”

店小二誇口道：

“盧員外啊，除了他，滄縣還有誰能開得起這種規模的酒樓？”

“是嗎？那我問你，你口中的盧員外為人如何？”

店小二瞬間警惕了起來。

“客官問這個幹什麼？”

“沒事，就是隨便問問。”

常遠擺著手說道。

店小二並不傻，怎麼會有人掏銀子隨便問問題？

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就要走。

常遠拉住了他，說道：

“銀子你不要了？”

“我怕是有命拿，沒命花，您啊，留給別人把。”

店小二直接從他手中掙紮著離開了。

常遠有些無奈，隻能搖了搖頭，沒有任何辦法。除了酒樓外，集市也是探聽消息的好去處。

與常遠同時，他手下的一名侍衛就正在集市中希望探聽到一些消息。

這名侍衛走到一個燒餅鋪，買了一個燒餅，然後向商販問道：

“老伯，我是外地人，初到貴縣，有些好奇，為什麼這街上一個乞丐都沒有？”

剛才還說說笑笑的老伯，聽到他說自己是外地人，瞬間就變了臉色，仿佛遭遇了十分可怕的事情。

他把燒餅錢拿起還給了侍衛。

“我不收你的錢，快些走吧，再不走我喊人了。”

“這。。。”